瞬间刺破了我为自己筑起的脆弱屏障。心脏猛地一缩,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。
“沈聿!”“天哪!真是沈聿!”“他旁边那位……好漂亮!”“那是苏小姐吧?
听说……”名字像带着电流,瞬间击穿了我的耳膜。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奔流,又或者,
是疯狂地涌向了某个地方,让我的指尖冰冷麻木。
我几乎是本能地、艰难地转动着僵硬的脖颈,循着那骤然汇聚的焦点望去。他来了。沈聿。
不再是记忆中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、奔跑在篮球场上汗流浃背的少年。
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妥帖地包裹着他挺拔的身形,勾勒出成熟男人的轮廓。
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,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。他的步伐沉稳有力,
每一步都带着一种成功者才有的从容气度。时间在他身上刻下了更深的棱角,
下颌线愈发清晰冷峻,鼻梁高挺,那双曾盛满少年意气、无数次对我弯起的眼睛,
此刻深邃如寒潭,沉静得让人心头发怵。而他的臂弯里,挽着一个女人。
那是一个极美的女人。柔顺的长发如同上好的绸缎,披散在肩头。
穿着一身质地柔软、剪裁考究的浅杏色长裙,衬得肤色莹白如玉。
她的脸上带着温婉得体的笑意,目光流转间,顾盼生辉。只是……她的姿态有些异样。
她并非依靠自己的双腿站立,而是坐在一架崭新的、闪烁着冷硬金属光泽的轮椅上。
沈聿的手,就稳稳地扶在她那轮椅的推手上,姿态熟稔而自然,仿佛已经做过千百遍。
他推着她,如同推着一件稀世珍宝,在众人或惊艳、或探究、或了然的注目礼中,
缓缓地朝宴会厅的中心而来。那轮椅崭新的银色烤漆,
在璀璨的水晶灯下反射出冰冷而锐利的光芒,刺得我眼睛生疼。人群像退潮的海水,
自动为他们分开一条道路。沈聿的目光,在掠过一张张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时,
带着一种疏离的礼貌。终于,那目光无可避免地、扫到了我这个角落。
时间在那一刻被无限拉长、凝固。隔着攒动的人头,隔着十年漫长的光阴,
隔着此刻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