瓷器碰撞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。“沈先生从不做没把握的事。”老人意有所指地说,
眼角堆起细密的皱纹,“他看人一向很准。”庭院,不知名的夏虫开始鸣叫,此起彼伏。
我摩挲着文件纸页,突然开始非常恍惚今天所发生的一切,美好得仿佛周围一切都是虚假的。
“客房已经准备好了。”周管家做了个请的手势,二楼的客房简洁而舒适,
落地窗外正对着一片花园。床头柜上放着一套崭新的睡衣,标签都还没拆。
我对周管家道了声谢,转身回到了工作室。手指触碰到键盘的瞬间,
我听见脊椎传来久违的咔嗒声——像是生锈的齿轮重新开始转动。绘图界面在屏幕上亮起时,
三年来第一次,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苏醒了。凌晨三点,我趴在绘图台上醒来,
脸颊压着一张草稿。沈铎不知何时来过,我身上多了一件黑色风衣,散发着淡淡的雪松气息。
风衣口袋里塞着两盒药——一盒是进口的安眠药,另一盒却是儿童维生素软糖。3清晨,
我被敲门声惊醒。周管家站在门外轻轻说:“沈先生交代您醒了就去餐厅,
早餐已经准备好了。”餐厅里,沈铎正在看财报,面前的咖啡一口没动。
他抬眼扫了我一下:“图纸我看过了。”我握紧叉子,指节发白。“坡道转角处理得不错。
”他推过来一杯橙汁,“但游戏区的安全距离少了15公分。”我抬头诧异:“你怎么知道?
”“我在战区设计过37个临时学校。”沈铎的视线落在我右手上——那里沾着墨水,
指甲缝里还有橡皮屑,“你画图时习惯咬笔帽?”阳光透过纱帘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。
我突然意识到,这个看似强硬的男人,其实一直在用他的方式观察着每一个细节。
“下午去见个客户。”沈铎突然说。“啊?”“云巅的张董要看方案。”他擦了擦嘴角,
“你讲解。
”我手里的叉子当啷一声掉在盘子上:“但我还没准备好——”“战场上没有准备好的时候。
”沈铎站起身,皮鞋在地板上叩出清晰的声响,“只有活着和死亡的区别。”上午十点,<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