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重生出租屋，韦爵爷成了洪小雄
意识，如同沉入深海的古船，于一片混沌与黑暗中缓缓上浮。
韦小宝只记得最后一刻，自己躺在那张足够容纳八个人的黄花梨拔步床上，七位夫人围在周边，哭泣声、呼唤声交织一片。他努力想再睁眼看看他那如花似玉的老婆们，再看看这泼天的富贵，奈何阎王爷这次没给他讲价还价的机会，一口气没上来，便彻底陷入了无边的黑暗。
……
剧烈的疼痛，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钢针，粗暴地刺穿了他的神经，将他从永恒的沉眠中硬生生拽了出来。
“妈的，死了都不让老子安生？”他下意识地想破口大骂，却只发出了一声痛苦的、含糊不清的呻吟。
耳边是嘈杂的辱骂和拳脚到肉的闷响。
“操！还他妈装死？给老子打！”
“欠债还钱，天经地义！洪小雄，今天不把钱拿出来，卸你一条腿！”
“王哥，跟这废物啰嗦什么，搜！看他屋里还有什么值钱的！”
韦小宝猛地睁开双眼！
映入眼帘的，不是雕梁画栋的寝宫，也不是夫人们梨花带雨的脸庞，而是一个狭窄、昏暗、散发着霉味和酸臭的破旧房间。墙壁斑驳脱落，地上满是狼藉的垃圾和空泡面盒。几个穿着流里流气、面露凶光的青年，正围着他拳打脚踢。
而他自己，正蜷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，浑身无处不痛，显然已经被殴打了不短的时间。
“这……这是何处？尔等是何人？竟敢对老子……啊！”又一脚踹在他肚子上，让他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，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冷汗直流。
就在这极致的痛苦和混乱中，一股完全不属于他的记忆洪流，如同决堤的江河，强行涌入他的脑海。
洪小雄，二十一岁，父母双亡，无业游民，蜗居在这座名为“江海市”的都市一角，靠着打零工和借贷度日。因欠了眼前这群混混头子“王哥”三个月的租金和高利贷，被堵在出租屋里暴力催收。刚才原主似乎是因为极度恐惧和虚弱，已经一命呜呼……
而他，韦小宝，大清帝国的一等鹿鼎公，康熙皇帝的发小兼宠臣，竟重生在了这么一个窝囊废的身上？！
巨大的信息量和身份落差，让韦小宝（或者说，现在的洪小雄）一阵眩晕。但前世在皇宫大内、天地会、神龙教等各种龙潭虎穴中锻炼出的极致应变能力和生存本能，在此刻发挥了作用。
“停！停手！”洪小雄用尽力气，嘶哑地喊了一声，声音虽弱，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。
或许是打累了，或许是觉得这废物也榨不出更多油水，领头的那个纹着花臂、被称为“王哥”的混混摆了摆手，示意手下暂停。
王哥蹲下身，用手拍打着洪小雄肿痛的脸颊，狞笑道：“怎么，穷鬼，想通了？有钱了？”
洪小雄大口喘着气，眼神中的迷茫和痛苦迅速褪去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与这具身体、这个环境格格不入的清明与狡黠。他飞速地消化着原主的记忆和眼前的局势。
硬拼？这身体弱不禁风，对方人多势众，纯属找死。
求饶？原主已经试过了，毫无用处。
报官？（哦，这个世界叫报警）原主记忆里，这种小额债务纠纷，而且对方手段“不算太过分”（没真正弄出重伤或人命），往往也是和稀泥，治标不治本，反而会招致更疯狂的报复。
电光火石之间，前世那些坑蒙拐骗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自动运转起来。
他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、带着讨好却又隐含一丝诡异的笑容，看着王哥，声音压得很低，带着一种神秘的意味：“王……王哥，是吧？兄弟我……之前是糊涂，不懂事。钱，肯定有！不仅欠您的租金和本金，连本带利，双倍奉还！”
王哥一愣，随即嗤笑：“双倍？洪小雄，你他妈睡糊涂了吧？就你这逼样，拿什么还双倍？卖肾啊？”
“不不不，”洪小雄连连摇头，眼神却悄悄瞟了一眼站在门口，一脸晦气又带着点害怕的房东老太，“王哥，您看我这样子，像是有钱不还的人吗？实在是……唉，家有急事，不得已啊。”
他这话说得含糊其辞，却故意引导对方去想——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，或者……突然有了什么隐秘的来钱路子？
王哥混迹底层，见过的老赖多了，但洪小雄此刻的眼神和语气，却透着一股不同以往的镇定，甚至有一丝让他不舒服的……笃定？
“少他妈废话！有钱现在就拿出来！”王哥不耐烦地吼道。
“现在真没有，”洪小雄语速加快，“但我跟您保证，三天！就三天！三天后，中午十二点，还是这里，我连本带利，一分不少地孝敬您！若是到时拿不出，要杀要剐，悉听尊便，我洪小雄要是皱一下眉头，就是婊子养的！”
他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，带着一股江湖气，反而让王哥有些将信将疑。混混们也都面面相觑。
洪小雄趁热打铁，目光转向门口的房东，声音提高了一点，带着委屈：“张阿姨，您也看到了，我不是不还钱，是真有难处。王哥他们是求财，不是要命，您说对吧？逼急了我，对大家都没好处。您这房子……以后还要租给别人呢。”
他这话看似对房东说，实则是在点醒王哥：真把我打残了打死了，你们钱拿不到，还得惹上官司。而这房东老太，最怕的就是房子出事租不出去，或者摊上人命官司。
果然，房东张阿姨脸上露出犹豫和惧怕，嘟囔道：“小王啊，要……要不就再宽限他三天？闹出大事也不好……”
王哥眼神闪烁，盯着洪小雄看了足足十几秒，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。眼前这小子，眼神不再像以前那样懦弱躲闪，反而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油滑和……自信？
“好！”王哥猛地一拍大腿，站了起来，“洪小雄，老子就信你这一次！三天后，中午十二点，见不到钱，老子把你剁碎了喂狗！我们走！”
他一挥手，带着一群混混骂骂咧咧地离开了。房东老太也赶紧跟着溜了出去，仿佛这屋里有什么瘟疫。
“砰”的一声，破旧的房门被狠狠带上，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洪小雄一人，以及满地的狼藉和空气中弥漫的尘土与血腥味。
洪小雄（此后统称洪小雄）长长地、混杂着痛楚与解脱地舒了一口气。他挣扎着想爬起来，却感觉全身骨架都快散了。
“妈的……想我韦小宝韦爵爷，纵横一世，何曾受过这等窝囊气……”他一边龇牙咧嘴地扶着墙壁站起，一边打量着这间堪称家徒四壁的“寝宫”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原主的记忆告诉他，这个世界没有皇帝，没有天地会，也没有武功内力（至少明面上没有），但却有更繁华的都市，更奇妙的科技，以及……同样复杂的人心。
他走到那扇唯一的、布满油污的窗户前，撩开破旧的窗帘。
此时已是华灯初上，窗外是洪小雄（原主）从未认真欣赏过的江海市夜景。高楼大厦鳞次栉比，霓虹闪烁如同星河，车流如织，编织着现代都市的繁华与欲望。
这景象，比之北京的紫禁城，另有一番气象！
正当他感慨之际，楼下街道上传来一阵骚动。
只见一个身手矫健的身影，正在追击一个慌不择路的歹徒。那身影是个女子，穿着一身利落的便装，动作干净利落，一个漂亮的擒拿，直接将歹徒按倒在地，反手扣上手铐。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，英姿飒爽，引得周围路人纷纷侧目。
“咦？这姑娘……好俊的身手！虽无内力，但这招式，这气势，不比江湖上的一流好手差多少了。”洪小雄眼睛一亮，凭借前世阅女无数的经验，即使隔着一段距离和楼层，他也能断定那女警（原主记忆告知其身份）绝对是个美人坯子，尤其是那股子凛然正气与矫健相结合的气质，前所未见。
“方怡……名字也好听。”他默默记下了楼下警车上隐约可见的姓氏和编号尾数。
几乎在同一时间，一辆线条优雅、气质尊贵的黑色劳斯莱斯幻影，悄无声息地滑过街角，停在了不远处的顶级酒店门口。后排车窗缓缓降下一半，露出一张惊鸿一瞥的侧颜。
肌肤胜雪，轮廓完美，鼻梁高挺，红唇饱满，戴着一副金丝眼镜，眼神清冷，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和俯瞰众生的疏离感。她似乎只是随意地瞥了一眼窗外，目光甚至没有在任何具体事物上停留，车窗便再次升起，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。
“苏泉……泉石集团的冰山女总裁……”洪小雄脑中立刻浮现出原主在八卦杂志上看到的零星信息，一个站在江海市商界顶端的女人。
一个英姿飒爽的警花，一个高不可攀的女总裁。
只是这惊鸿一瞥，洪小雄感觉自己的血液，那属于韦小宝的、不安分的血液，似乎又开始缓缓沸腾起来。
身上的疼痛依旧，腹中的饥饿感阵阵袭来，未来的三天如何搞到那笔巨款更是迫在眉睫的难题。
但所有这些困境，在这一刻，似乎都变成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挑战和……乐趣。
他揉着依旧酸痛的肩膀，看着窗外那光怪陆离、充满无限可能的花花世界，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，最终化为一个与他此刻狼狈形象截然不符的、带着七分痞气三分野心的灿烂笑容。
“皇帝老儿的紫禁城我都来去自如，这花花世界，合该是我洪小雄的！”
“这一世，定然比上一世，更加精彩！”
他的眼中，再无半分迷茫与怯懦，只剩下如星辰般闪亮的野心和属于韦爵爷的玩世不恭。
新的征途，就在这片钢筋水泥的森林里，正式开始了。
第二章：智救霜儿，收获第一个心腹
出租屋里的誓言余音未散，现实的残酷就如同冰冷的潮水般涌来。
洪小雄翻遍了整个出租屋的每个角落，连老鼠洞都没放过，最终只凑出了皱巴巴的二十三块五毛钱。就这点钱，连吃顿像样的饱饭都够呛，更别说三天后要偿还的那笔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堪称巨款的债务。
“妈的，一分钱难倒英雄汉，古人诚不欺我。”洪小雄揉着依旧隐隐作痛的肋骨，龇牙咧嘴地骂了一句。前世身为鹿鼎公，他何时为黄白之物发过愁？没想到重活一世，开局就是地狱难度。
原主的记忆告诉他，最快搞到钱的方法，除了违法乱纪（这对他韦小宝来说倒不算心理障碍，但风险太高），就是去找个工作。于是，第二天一早，揣着那二十三块五毛钱，洪小雄来到了江海市最大的人才市场。
人才市场里人山人海，摩肩接踵，各种招聘信息看得人眼花缭乱。洪小雄凭借着原主那点可怜的高中文凭和一片空白的简历，在各个招聘摊位前碰了一鼻子灰。不是嫌他没经验，就是嫌他学历低，要么就是工资低得令人发指，就算不吃不喝干上一年，也凑不齐那笔债。
“想我韦小宝，上能忽悠皇帝，下能哄骗太后，如今竟被这些凡夫俗子瞧不起？”洪小雄心里憋着一股火，却又无处发泄。他深知，在这个陌生的世界，他前世那些“丰功伟绩”毫无用处，一切都得从头开始。
就在他百无聊赖，琢磨着是不是该去哪个**或者地下钱庄碰碰运气（原主记忆里有这些地方的模糊信息）时，一阵压抑的哭泣和凶狠的呵斥声吸引了他的注意。
循声望去，只见在人才市场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，三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正围着一个瘦弱的女孩子。那女孩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，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，低着头，单薄的肩膀不住地颤抖，如同风雨中无助的雏鸟。
“哭？哭有什么用！你爹借的钱，白纸黑字写着呢！父债女偿，天经地义！”
“就是，拿不出钱，就跟我们走！‘夜朦胧’酒吧正缺人呢，你去陪陪酒，几个月就能还上！”
“别敬酒不吃吃罚酒，哥几个耐心有限！”
为首的一个戴着金链子的秃头男人，语气充满了不耐烦和威胁，伸手就去拉扯那女孩的胳膊。
女孩惊恐地后退，抬起头，露出一张苍白却异常清秀的小脸。那双大眼睛里噙满了泪水，充满了绝望与无助，就像……就像当年在庄家鬼屋外，那个无依无靠的双儿。
轰！
洪小雄的脑子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敲了一下。
双儿！那个对他忠心不二，为他生为他死，温柔体贴，善解人意的双儿！
眼前这女孩的眼神，与记忆深处双儿那惹人怜爱的模样，瞬间重合在了一起。一股难以言喻的保护欲混合着前世未能好好珍惜的愧疚感，猛地冲上了洪小雄的心头。
“住手！”
一声断喝，带着一种与现场环境格格不入的威严，让那三个混混动作一滞，齐刷刷地转过头来。
洪小雄分开看热闹的人群，踱步走了过去。他此刻虽然衣衫褴褛，脸上还带着伤，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如鹰，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、痞气中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。
“光天化日，朗朗乾坤，几位大哥欺负一个小姑娘，不太合适吧？”洪小雄语气平淡，却自有一股气势。
那金链子秃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，见他一副穷酸相，还鼻青脸肿，顿时嗤笑道：“哟，哪儿来的臭要饭的，想学人家英雄救美？滚一边去！别妨碍老子收债！”
洪小雄也不生气，反而笑了笑，目光转向那瑟瑟发抖的女孩，声音放缓了些：“小姑娘，你叫什么名字？欠他们多少钱？”
女孩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，被他眼中那不同于混混们的复杂神色所触动，低声道：“我……我叫霜儿……我爸欠了他们五万块……他……他跑了……”说着，眼泪又掉了下来。
霜儿！连名字都带着一股冰雪聪明又惹人怜爱的意味！
洪小雄心中更定，转头对金链子秃头说道：“这位大哥，不过五万块而已，何必逼人太甚？”
“五万块？还‘而已’？”金链子秃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，“小子，你他妈口气倒不小！怎么，你要替她还？”
洪小雄没有直接回答，而是微微仰起头，双手负在身后，做出一个与他此刻形象极不相符的、仿佛身居高位者打量下属的姿态。他仔细看了看那金链子秃头，又扫了眼他身后的两个跟班，眼神中带着一种审视和……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。
“你们是‘财鑫信贷’的人？”洪小雄突然问道，语气笃定。他刚才在观察，这三人行事风格和原主记忆里某个本地小贷公司的人很像。
金链子秃头一愣：“是又怎么样？”
“哼，”洪小雄冷笑一声，那笑容里带着点高深莫测，“王胖子手下的人，现在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。”
王胖子，是“财鑫信贷”明面上的老板，在原主模糊的记忆里是个有点名气的混混头子。
金链子秃头脸色微变：“你……你认识我们王总？”
“认识？”洪小雄嗤笑一声，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，“他也配？”
这话一出，不仅三个混混愣住了，连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。王胖子在这一片也算是个地头蛇，这小子居然敢这么说话？
洪小雄不再看他们，目光重新落到霜儿身上，眼神变得“复杂”起来，带着三分感慨，七分“终于找到你”的欣慰。他轻轻叹了口气，用一种只有附近几人能听到，却又充满不容置疑的威严语气说道：
“我找了这么久，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。霜儿，是吧？你左耳后，是不是有一粒小小的、朱砂色的痣？”
霜儿猛地抬起头，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！她左耳后的确有一粒小小的朱砂痣，非常隐蔽，连她父亲都未必记得清楚，这个陌生的男人怎么会知道？！
洪小雄心中暗笑，他前世泡妞无数，观察入微乃是基本功。刚才霜儿抬头哭泣时，发丝晃动，他眼尖，早已瞥见了那一点不寻常的红色。此刻用来，正是恰到好处！
看到霜儿的反应，金链子秃头三人心里也是咯噔一下。难道……真碰上什么硬茬子了？
洪小雄不给他們思考的时间，脸色猛地一沉，目光如刀锋般扫向金链子秃头，语气瞬间变得冰冷无比：“你们好大的胆子！连我‘洪家’流落在外的血脉也敢动？是王胖子给你们的勇气，还是你们活腻歪了？！”
“洪……洪家？”金链子秃头一脸茫然，他根本没听说过江海市有什么显赫的“洪家”。
“有些家族，不是你们这个层次能接触到的。”洪小雄语气淡漠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，“霜儿小姐，乃是我洪家一位长辈失散多年的外孙女。家族寻找多年，今日终于被我寻得。你们竟敢逼她去那种地方？若是让家里长辈知道……”
他话没说完，但那股冰冷的杀意（虽然是装的）和背后可能存在的恐怖势力，已经让金链子秃头额头冒汗了。他们这种放贷的，最是欺软怕硬，也最懂得察言观色。眼前这小子，虽然穿着寒酸，但那眼神、那气势、那笃定的语气，尤其是能准确说出霜儿身上隐秘特征这一点，根本不像是装出来的！难道真是什么隐世的豪门望族？那种家族，捏死他们就像捏死一只蚂蚁！
“误……误会！大哥，这都是误会！”金链子秃头瞬间变脸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，“我们不知道霜儿小姐是……是您家的人啊！要是知道，借我们十个胆子也不敢！”
“哼，不知者不罪。”洪小雄“大度”地摆了摆手，但眼神依旧冰冷，“欠条呢？”
“在这儿，在这儿！”金链子秃头忙不迭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欠条，双手奉上。
洪小雄接过欠条，看都没看，直接撕得粉碎，随手一扬，纸屑如同雪花般飘落。
“钱，我会让人送到王胖子桌上。至于你们……”洪小雄目光扫过三人，“今天的事情，若是传出去半个字，坏了霜儿小姐的名声，后果你们清楚。”
“清楚！清楚！我们什么都没看见，什么都没听见！”金链子秃头连连保证，带着两个手下，如同丧家之犬般，头也不回地挤开人群跑了。
围观的人群见没热闹可看，也渐渐散去，只是看向洪小雄的目光中，多了几分好奇与敬畏。
危机解除，霜儿仿佛虚脱了一般，软软地靠在墙上，看着洪小雄，眼神里充满了感激、困惑，还有一丝不安。
洪小雄走到她面前，脸上的威严和冰冷瞬间消失不见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和的、带着点痞气的笑容。
“没事了，坏人被我吓跑了。”他语气轻松，仿佛刚才只是赶走了几只苍蝇。
霜儿看着他，咬了咬嘴唇，低声道：“谢……谢谢您……可是，您刚才说的‘洪家’……”
洪小雄咧嘴一笑，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，凑近了一些，压低声音道：“假的，我编的。”
“啊？”霜儿彻底愣住了，大眼睛眨呀眨，完全反应不过来。
“我叫洪小雄，就是个差点被房东赶出去的穷光蛋。”洪小雄坦然道，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，“看到没，昨天刚被人揍的。那五万块，我现在一分也拿不出来。”
他如此坦诚，反而让霜儿不知所措。
“那你为什么……”霜儿不明白，他为什么要冒着危险救自己，还撒下这样一个弥天大谎。
洪小雄收敛了笑容，看着她的眼睛，很认真地说：“因为你看我的眼神，很像我的一个……故人。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被推进火坑。”
他这话半真半假，却格外触动人心。霜儿看着他眼中那毫不作伪的真诚（至少她看来是），想起他刚才智计百出、镇定自若地吓跑混混的样子，再对比他此刻坦承自己窘境的率直，一颗原本冰冷绝望的心，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暖流。
“可是……他们以后要是发现了……”霜儿还是担心。
“发现了再说。”洪小雄浑不在意地摆摆手，“兵来将挡，水来土掩。放心吧，既然我管了这事，就不会半途而废。以后，我罩着你。”
一句“我罩着你”，说得随意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担当和霸气。
霜儿的眼泪又涌了上来，但这次，不再是绝望，而是感动。自从父亲跑路后，她受尽了白眼和欺凌，从未有人对她这么好，这么维护她。
“咕噜噜……”
就在这时，一阵不合时宜的腹鸣声从洪小雄肚子里传来。他老脸一红，尴尬地揉了揉肚子。
霜儿破涕为笑，连忙从自己那个洗得发白的旧布包里，掏出一个小小的、干瘪的钱包，里面只有几张零碎的钞票和几个硬币，加起来恐怕还不到五十块。
“恩人……我，我请你吃饭吧。”霜儿红着脸，小声说道。
洪小雄看着那寥寥无几的钱，心里一酸，又是一暖。他大手一挥：“走！吃饭去！不过，我请客！”
他兜里那二十三块五毛，此刻仿佛也变得沉甸甸起来。
最终，两人在人才市场附近找了一家最便宜的面馆。洪小雄用几乎所有的钱，点了两碗最大的牛肉面，外加两个煎蛋。
热腾腾的面条下肚，驱散了身体的寒冷和饥饿，也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。
吃饭间，洪小雄有意无意地问起霜儿的情况。霜儿对他已是毫无保留，说自己父母早逝，跟着叔叔长大，但叔叔嗜赌如命，欠下巨债后跑路，把债务留给了她。她高中辍学，四处打工还债，但收入微薄，根本填不上那个窟窿。
“我……我别的不会，就是以前喜欢摆弄电脑。”霜儿小声说道，“懂一点……网络上的东西。本来想找份相关的工作，可是他们都要学历，要证书……”
网络？电脑？
洪小雄眼睛微微一亮。原主的记忆里，这玩意儿似乎是这个时代了不得的东西，蕴含着巨大的能量和财富。
“哦？具体懂些什么？”洪小雄装作随意地问道。
“就是……能找找东西，修修图片，有时候……能进一些不太难进的系统看看……”霜儿说得含糊，但洪小雄何等精明，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。
这丫头，恐怕是个黑客苗子啊！虽然可能技术还不算顶尖，但绝对是有天赋的！这在他前世，就相当于擅长机关消息、飞檐走壁的特殊人才！
“好！好！好！”洪小雄连说三个好字，心中大喜。真是天无绝人之路！他正愁如何搞钱，如何在这个世界立足，转眼就送给他一个潜力无限的“双儿”plus版！
他看着眼前小口吃着面条，眼神纯净又带着对未来的些许不安的霜儿，心中已然有了决断。
“霜儿，”他放下筷子，语气郑重，“以后，你就跟着我吧。我不敢说让你大富大贵，但只要有我洪小雄一口吃的，就绝饿不着你。那些债务，我来想办法。你只需要做你擅长的事情就好。”
霜儿抬起头，看着洪小雄。面馆昏黄的灯光下，他的脸庞还带着伤，眼神却无比明亮和坚定，仿佛蕴含着能照亮她前路的光芒。
她没有丝毫犹豫，用力地点了点头，声音虽轻，却异常坚定：“嗯！恩人，以后你去哪儿，我就去哪儿！我……我都听你的！”
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也许很穷，也许很落魄，甚至可能满嘴谎话。但他救了她，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温暖和保护。这就足够了。
如同前世的双儿认定了韦小宝一般，这一世的霜儿，也在此刻，将自己的全部信任和未来，交付给了这个看似不着调，却总能创造奇迹的男人。
洪小雄看着霜儿那全然信赖的眼神，心中豪气顿生。
债务如山？前途未卜？
有了这第一个“自己人”，他韦爵爷，不，他洪小雄，就有信心在这现代都市里，搅动一番风云！
第一步，就是先想办法，把三天后的那关过了！而霜儿无意中透露的“懂网络”，或许就是破局的关键。
第三章：**扬名，刁蛮简宁入局
从面馆出来，洪小雄兜里只剩下几个钢镚，叮当作响，仿佛在嘲笑他的窘迫。但相比于昨天的孤家寡人、浑身是伤，此刻他身边多了一个亦步亦趋、眼神里满是依赖的霜儿，心里反而踏实了不少。
“霜儿，”洪小雄停下脚步，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车流，目光深邃，“你说你懂网络，能进一些系统看看……那你能不能找到一些……来钱快，但又暂时不那么容易被官方盯上的门路？”他斟酌着用词，毕竟带着刚收的小弟（小妹）去干违法乱纪的事，总得讲究点策略。
霜儿眨了眨大眼睛，很快明白了洪小雄的意思。她微微蹙眉思索了一下，低声道：“雄哥，我……我之前为了躲债，查过江海市一些见不得光的地方。有一个地下**，叫‘黄金屋’，据说背后势力很大，安保也很严，但……他们的会员系统和内部监控，我大概半年前尝试过，有几个后门还没补上……”
洪小雄眼睛瞬间亮了！
**！
这可是他的老本行啊！前世在扬州丽春院长大，什么骰子牌九没见过？后来进了皇宫，跟康熙赌钱都没输过几次（当然，大部分是故意让的），论眼力、记性、心理战，他韦小宝自认不输给任何人！这现代**，就算玩法有所不同，万变不离其宗！
“好！就是它了！”洪小雄一拍大腿，兴奋之情溢于言表，“霜儿，你真是我的福星！”
霜儿被他夸得脸颊微红，但随即担心道：“可是雄哥，那里很危险的，而且我们本金……”
“本金？”洪小雄嘿嘿一笑，从裤兜里掏出那最后几个硬币，在手里掂了掂，“这不是还有吗？够了！”
霜儿看着那几块钱，小嘴微张，彻底懵了。
……
“黄金屋”地下**，隐藏在江海市一家看似普通的豪华KTV的地下二层。门口有彪形大汉把守，需要会员卡或者熟人引荐才能进入。这对于霜儿来说却不是问题，她利用之前找到的漏洞，临时生成了一张虚拟会员二维码，又巧妙地干扰了门口人脸识别系统片刻的判定，两人竟真的有惊无险地混了进去。
一进入**内部，震耳欲聋的喧嚣声、筹码碰撞的清脆响声、以及空气中弥漫的烟酒味和人类最原始的贪婪气息，便扑面而来。灯光昏暗而暧昧，聚焦在一张张绿色的赌台上，映照着一张张或狂热、或惨白、或麻木的脸庞。
洪小雄深吸一口气，这种感觉……久违了！
他扫视全场，各种玩法琳琅满目：百家乐、轮盘、二十一点（Blackjack）、骰宝……还有一些他没见过的大型电子赌具。
“霜儿，我们去玩那个。”洪小雄目光锁定在了相对简单的骰宝（猜大小）区域。这东西，纯粹考验听力和概率计算，最适合他这种“初来乍到”却身怀绝技的人。
他带着霜儿，用那仅有的几块钱，在兑换处换来了最小面值的、仅有的几枚筹码。那兑换员看他的眼神，如同看一个走错地方的乞丐。
洪小雄浑不在意，捏着那几枚轻飘飘的筹码，如同握着千军万马，走到了骰宝台前。
荷官是一个面无表情的年轻女子，手法熟练地摇晃着骰盅。赌客们纷纷下注，买大买小，买点数，买围骰……
洪小雄并没有立刻下注，而是静静地站在外围，闭上了眼睛。他全部的注意力，都集中在了那骰盅摇晃时发出的细微声响上。
哗啦啦……哒……哒哒……
前世的记忆和天赋在飞速复苏。他能听出骰子在盅内碰撞、翻滚的轨迹，能大致判断出最终的落点和朝向。这并非什么玄幻的“听骰术”，而是长期浸淫此道，结合超凡记忆力和空间想象力的极致体现。
“买定离手！”荷官将骰盅扣在桌上。
洪小雄睁开眼，将手中一枚最小的筹码，押在了“小”上。
开盅！一、二、三，六点小！
洪小雄的筹码翻倍。
第二局，他继续聆听，将两枚筹码再次押“小”。
开盅！二、二、三，七点小！
筹码变成四枚。
他并不贪多，每次只下注一部分筹码，而且专挑赔率最低但胜率最高的“大小”来押。他深知，在这种地方，细水长流、不引起注意才是王道。
十几局下来，他手中的筹码已经从最初的几枚，变成了厚厚一叠，虽然面值都不大，但加起来也有小一万了。他每次都精准押中，偶尔“失手”一两次，避免显得太过诡异。
他这稳定得可怕的胜率，终于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。不仅是同桌的赌客开始跟着他下注，连台子后面的监控室里，也有人将镜头对准了这个脸上带伤、穿着寒酸，却气定神闲的年轻人。
“有点意思。”监控屏幕前，一个穿着西装、经理模样的男人摸了摸下巴，“不像出千，纯粹是靠判断力？高手啊。”
洪小雄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多了起来，知道该见好就收了。他收起筹码，对霜儿使了个眼色，准备离开骰宝台，去玩两把二十一点就撤。
而就在他转身，走向二十一点区域的时候，在**二楼一个视野极佳的VIP包厢里，一道饶有兴致的目光，穿透单面玻璃，落在了他的身上。
目光的主人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年轻女孩，看起来不到二十岁，穿着一身价格不菲的黑色铆钉皮裙，露出一双笔直白皙的长腿，脚上踩着限量版的高跟鞋。她妆容精致，眼神却带着一股被宠坏的骄纵和百无聊赖。她手里晃着一杯琥珀色的烈酒，看着楼下洪小雄的身影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。
“阿忠，楼下那个脸上带伤的小子，什么来头？”她问身后如同铁塔般肃立的保镖。
保镖通过耳麦低声询问了几句，回道：“小姐，查不到他的会员信息，可能是混进来的。在骰宝台赢了大概一万块，手法很稳。”
“混进来的？还赢了钱？”女孩眼中的兴趣更浓了，“看他那穷酸样，还挺有本事。走，下去会会他。”
……
洪小雄正在一张二十一点牌桌前，运用他超凡的记忆力和心理推算能力，计算着牌靴里剩余牌的概率。他下的注不大不小，赢多输少，面前的筹码又慢慢厚实了起来，眼看就要突破五万大关。
就在这时，一股浓郁的、带着侵略性的香水味飘了过来。紧接着，一个带着戏谑的、清脆女声在他耳边响起：
“喂，你这个穷鬼，运气不错嘛？”
洪小雄眉头微皱，转过头。映入眼帘的正是那个从二楼下来的骄纵女孩。她抱着双臂，微微扬着下巴，像一只骄傲的孔雀，打量着他的眼神充满了审视和不屑，但深处却藏着一丝找到新玩具的好奇。
霜儿下意识地往洪小雄身后缩了缩，她能感觉到这个女孩不好惹。
洪小雄只看了一眼，就转回头，继续关注牌局，仿佛眼前这个光彩照人的豪门千金还不如桌上的牌重要。他淡淡地回了一句：“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，大小姐要是羡慕，可以自己下场玩两把。”
这毫不在意的态度，让简宁（洪小雄从原主记忆的八卦杂志里认出了她，简氏集团的掌上明珠，以刁蛮任性著称）愣了一下。从小到大，哪个男人见到她不是殷勤备至、极力讨好？就算是那些所谓的青年才俊，在她面前也难免拘谨或者刻意表现。这个一身地摊货的穷小子，居然敢无视她？
一股莫名的火气夹杂着更强烈的兴趣涌上心头。
“你知道我是谁吗？”简宁绕到他面前，挡住了他的视线。
洪小雄这才不得不再次正视她，眼神里没有惊艳，没有惶恐，只有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烦：“你是谁跟我有关系吗？麻烦让让，你挡着我看牌了。”
“你！”简宁气结，她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嫌弃！她指着洪小雄面前的筹码，嗤笑道：“赢这点小钱就得意了？知不知道在这里，随便一个VIP包间，一晚上的流水都是你想象不到的数字？”
洪小雄笑了，是那种带着点怜悯和嘲讽的笑：“所以呢？大小姐是来向我炫耀你投胎技术好的？抱歉，我没兴趣知道。有钱是你的，本事才是我的。靠祖荫吃饭，没什么可得意的。”
这话如同毒针，精准无比地刺中了简宁内心最隐秘的痛处！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她靠家里！她一直想证明自己，却总是被父亲和周围的人当成不懂事的孩子！
她的脸色瞬间涨红，胸脯气得起伏不定：“你……你胡说八道什么！信不信我让人把你扔出去！”
“请便。”洪小雄耸耸肩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，“不过在你叫人之前，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？”
简宁被他这跳脱的思维弄得一愣：“什么？”
洪小雄凑近了一些，目光锐利地直视着她的眼睛，声音压低，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力量：“你跑到这种地方来找刺激，是因为觉得生活太无聊，所有人都围着你转，奉承你，让你觉得……很假，很没意思，对吧？”
简宁瞳孔猛地一缩，仿佛被说中了心事，瞬间哑口无言。
洪小雄嘴角那抹痞笑再次浮现：“你想找点真实的、不一样的乐子，可惜，你用错了方法。在这种地方，你依然是那个众星捧月的简大小姐，没人敢给你真正的‘刺激’。想体验不一样的人生？”
他顿了顿，拿起一枚筹码，在简宁面前晃了晃，语气充满了诱惑与挑衅：“跟着我，你或许能看到点有意思的东西。不过，我警告你，我的世界，可不是你这种温室里的花朵能轻易适应的。”
说完，他不再理会呆若木鸡的简宁，将面前的筹码全部收起，对霜儿道：“我们走，钱差不多了。”
他带着霜儿，径直向兑换处走去，留下简宁一个人站在原地，心潮澎湃。
羞辱、愤怒、好奇、不甘……还有一种被彻底看穿后的慌乱和……兴奋？
这个男人，太不一样了！他居然敢这么跟她说话！他居然一眼就看穿了她内心的空虚！他还敢……还敢用那种施舍般的语气邀请她？！
“喂！你站住！”简宁猛地反应过来，踩着高跟鞋追了上去，拦住洪小雄面前，胸口还在微微起伏，眼神却亮得惊人，“你叫什么名字？联系方式给我！”
这命令式的口吻，让洪小雄哑然失笑。他摇了摇头：“我没手机。”这倒是实话，原主的破手机早就因为欠费停机了。
简宁一愣，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个答案。她看着洪小雄那副“爱莫能助”的讨厌样子，咬了咬银牙，突然从自己限量款的包包里拿出一支口红和一张烫金名片，塞到洪小雄手里。
“我叫简宁！这是我的名片！等你买了手机，第一个打给我！听到没有！”她几乎是吼出来的，带着不容置疑的蛮横。
洪小雄看着手里那支昂贵的口红和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名片，又看了看简宁那因为激动而泛红的脸颊，笑了笑，随手将东西揣进兜里。
“看心情吧。”
留下这三个字，他不再停留，兑换了现金，带着霜儿，在简宁复杂难明的目光注视下，潇洒地离开了“黄金屋”。
走出**，呼吸到夜晚清冷的空气，洪小雄看着手里那厚厚一叠钞票，长长地舒了口气。
第一桶金，到手！三天后的债款，有着落了！
更重要的是，一条意想不到的、通往真正上流社会的“捷径”，似乎已经自己送上了门来。
“简宁……”洪小雄摸了摸兜里的名片，脸上露出了属于韦爵爷的、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。
这场现代都市的游戏，真是越来越有趣了。
第四章：警局斗智，警花方怡的探究
怀揣着从“黄金屋”赢来的四万八千块现金，洪小雄感觉走路都带风。他先带着霜儿去吃了一顿像样的晚餐，然后找了家廉价的旅馆开了个标间，让饱受惊吓的霜儿能好好休息一晚。自己则盘算着，明天中午把钱还给那个王哥，算是了结一桩心事，然后再用剩下的钱谋个更稳妥的生计。
然而，他低估了“黄金屋”背后势力的反应速度，也低估了自己在**里那“过于稳定”的表现所引发的关注。
第二天上午，洪小雄刚和霜儿在旅馆附近的小摊吃完早饭，准备回出租屋等王哥上门，两名穿着便衣，但眼神锐利、气质硬朗的男子就拦在了他们面前。
“洪小雄？”其中一人亮出了证件，“市局刑侦队的。有点事情需要你回去协助调查。”
霜儿吓得脸色一白，下意识地抓紧了洪小雄的衣角。
洪小雄心里也是“咯噔”一下，瞬间明白了缘由。**！但他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一丝无辜：“警察同志？找我？是不是搞错了？我可是守法公民。”
那便衣面无表情：“是不是误会，回去说清楚就好。请配合我们的工作。”
洪小雄知道反抗无用，反而会显得心虚。他拍了拍霜儿的手背，低声安慰道：“别怕，没事的。你先回旅馆等我，我很快回来。”说完，他坦然地对便衣点了点头，“好，我跟你们去。”
……
江海市公安局，某间审讯室内。
灯光有些刺眼，房间不大，只有一张桌子，三把椅子，气氛压抑。洪小雄独自坐在桌子一侧，百无聊赖地打量着这间他前世从未踏足过的“衙门”。心里盘算着，这个世界的“官府”办事，不知比大清的刑部、大理寺如何？
门被推开，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。
正是那天在街头追捕歹徒的警花——方怡。
她今天穿着一身笔挺的警服，更显得身姿挺拔，英气逼人。她没戴帽子，利落的短发衬托着那张精致却冷若冰霜的脸庞。她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，走到桌子对面坐下，目光如探照灯般落在洪小雄身上，带着审视和毫不掩饰的职业性怀疑。
“洪小雄？”方怡开口，声音清冷，不带丝毫感情。
“是我，警官姐姐。”洪小雄立刻换上一副人畜无害，甚至带着点讨好意味的笑容，“我们又见面了，真是有缘。”
方怡眉头微蹙，直接无视了他的套近乎，翻开文件夹：“昨天晚上八点到十点，你在什么地方？”
“在……在外面随便逛了逛，吃了点东西。”洪小雄装傻。
“具体地点。”方怡追问，语气不容置疑。
“这个……记不太清了，江海市这么大……”洪小雄搓着手，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。
“‘黄金屋’地下**，你去过吧？”方怡懒得跟他绕圈子，直接点明，目光锐利如刀，紧紧盯着他的眼睛，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。
洪小雄心里暗道一声“来了”，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茫然和一丝被冤枉的委屈：“**？警官，您可别开玩笑，我这样的，哪有钱去那种地方啊？那是违法的，我懂法！”
“懂法？”方怡冷笑一声，从文件夹里抽出几张打印出来的监控截图，推到洪小雄面前。画面虽然有些模糊，但依然能清晰辨认出洪小雄和霜儿在**内，尤其是在骰宝台和二十一点桌前的影像。
“这个人是你吧？”方怡身体微微前倾，带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，“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，你昨晚在‘黄金屋’通过堵伯非法获利四万八千元。对此，你有什么解释？”
证据确凿，抵赖是没用的。洪小雄瞬间改变了策略。
他脸上的委屈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不吝的坦然，他往后一靠，摊了摊手：“好吧，警官姐姐您火眼金睛，我承认，我是去了。不过，我这不算非法获利吧？我一没出千，二没作弊，凭运气和本事赢的钱，怎么能算非法呢？顶多……算个治安管理处罚条例里的参与堵伯？罚款我认缴。”
他这番话说得油滑无比，巧妙地避重就轻，将“非法获利”偷换概念为“参与堵伯”，试图将大事化小。
方怡眼中闪过一丝讶异。这家伙，反应好快！而且对法律条文似乎还有点模糊的了解？不像是个普通的混混或者赌徒。
“凭本事？”方怡捕捉到他话里的关键词，嘴角勾起一抹讥诮，“什么样的本事，能让你在骰宝和二十一点桌上，保持将近百分之八十的胜率？我们已经咨询过专家，这根本不符合概率学。”
“概率学那是死的，人是活的嘛。”洪小雄笑嘻嘻地说，“可能我这个人，天生运气就比较旺？或者，我长得帅，连骰子都愿意听我的？”他开始胡搅蛮缠，试图扰乱方怡的节奏。
“洪小雄！”方怡猛地一拍桌子，声色俱厉，“你给我严肃点！这里是公安局！老实交代，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？是不是有人教你出千？还是说，你和‘黄金屋’内部有什么勾结？”
这一拍，若是普通人，恐怕早就吓破了胆。但洪小雄前世连康熙皇帝和太后都骗过，岂会怕一个年轻女警的威慑？
他非但没怕，反而装作被吓到的样子，拍了拍胸口，一脸“委屈”：“警官姐姐，您别吓我啊。我就是去玩了几把，赢了点小钱，怎么还扯上勾结了？我要真有那本事，还能混成现在这副德行？您看我这一身，像是能和那种地方勾结的人吗？”
他指了指自己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和廉价的牛仔裤，表情真诚无比。
方怡被他噎了一下。确实，从洪小雄目前的处境和穿着来看，实在不像是什么赌术高手或者有背景的人。但他的表现，又处处透着诡异。那种与年龄和处境不符的镇定，那种油嘴滑舌却又逻辑自洽的狡辩，都让她觉得这个男人身上迷雾重重。
审讯陷入了僵局。方怡掌握的证据，确实只能证明他参与了堵伯，无法证明他出千。而“黄金屋”那边报上来的情况，也更多的是怀疑，没有实质证据。
就在这时，审讯室的门被敲响，一个年轻警察探进头来：“方姐，王队让你过去一下，那个‘明珠塔失窃案’，又发现新情况了，很棘手。”
方怡眉头紧锁，脸上闪过一丝烦躁，应了一声：“知道了，马上来。”
她收拾了一下文件夹，站起身，对洪小雄冷声道：“你在这里好好想想，等我回来，希望你能老实交代。”
说完，她便匆匆离开了审讯室。
洪小雄独自坐在房间里，耳朵却竖了起来。刚才那个年轻警察的话，他听得一清二楚。
“明珠塔失窃案”？原主的记忆里，这几天新闻上好像铺天盖地都是这个案子。说是江海市地标建筑明珠塔顶层的观光厅里，一件价值连城的古董珠宝在安保森严的情况下不翼而飞，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，成了悬案。警方压力巨大。
洪小雄眼珠转了转，前世在皇宫和江湖中历练出的直觉告诉他，这或许是个机会……一个化被动为主动，甚至……接近这位冷面警花的机会。
过了大约半个小时，方怡才一脸疲惫和凝重地回到审讯室。显然，那个新情况让案子更加扑朔迷离了。
她重新坐下，揉了揉太阳穴，准备继续审讯洪小雄。
洪小雄却在她开口前，突然问道：“方警官，你们刚才说的，是那个明珠塔丢东西的案子吧？”
方怡眼神一厉：“这不是你该问的！”
“别紧张嘛，警官姐姐。”洪小雄笑了笑，身体前倾，压低了声音，带着一种神秘兮兮的语气，“我就是突然想起来，以前在老家听老人讲过一些江湖上的奇闻异事。你说，那贼要是手段高明到不留痕迹，会不会……用的根本不是常规路子？”
方怡心中一动，表面上却不动声色：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“我瞎猜的啊，”洪小雄一副“我就是随口一说”的样子，“比如，那贼根本不是从门或者窗进去的？又或者，他偷东西的时候，根本就没进那个观光厅？再比如，他用了什么法子，让那东西看起来像是被偷了，其实还留在原地，只是大家看不见？”
他这些话，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，但却隐隐约约，仿佛触摸到了某种可能性。尤其是“根本没进观光厅”和“东西还在原地”这两个点，让方怡的思维不受控制地发散开来。他们之前的侦查方向，一直集中在谁有能力突破安保系统进入现场。
方怡死死地盯着洪小雄，试图从他眼中找出戏弄或者撒谎的痕迹，但只看到一片坦然的狡黠和……一丝鼓励她去思考的神色。
“你凭什么这么猜测？”方怡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探究。
“直觉，男人的直觉。”洪小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，又恢复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，“再说了，你们正规法子要是行得通，案子不早就破了？有时候啊，就得用点偏门左道的思路去想问题。这就像……嗯，就像你们抓贼，老想着贼会走大门，说不定人家挖了地道，或者……干脆就是从天上飞下来的呢？”
“天上飞下来？”方怡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，脑中仿佛有一道闪电划过！明珠塔顶层！高空作业！某种特殊的工具？！
她猛地站起身，也顾不上审讯洪小雄了，拿起文件夹就快步向外走去，走到门口，她突然停下，回头深深看了洪小雄一眼，眼神极其复杂。
“你在这里等着，没我的允许，不准离开！”
说完，她便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，显然是去验证某个突如其来的想法了。
洪小雄看着被她带上的房门，优哉游哉地翘起了二郎腿，哼起了前世扬州的小调。
他知道，他这把“赌”对了。
果然，又过了将近一个小时，审讯室的门再次被推开。进来的方怡，脸上虽然依旧带着疲惫，但眼神中却多了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和……震惊！
他们根据洪小雄那看似荒诞的提示，调整了侦查方向，重点排查明珠塔周边的高层建筑和可能的空中潜入方式，并结合“东西可能还在原地”的思路，重新搜查了观光厅的每一个角落，甚至包括通风管道和装饰结构的夹层！果然发现了一些之前被忽略的、极其细微的线索，并且在一个极其隐蔽的装饰灯罩后面，找到了那件失窃的珠宝！作案手法是利用了高空索降和某种磁性吸附装置，得手后并未立刻带走赃物，而是藏匿起来，企图等风头过了再取回！
案子，就这么破了！
方怡走到桌前，看着那个依旧一副懒散样子，仿佛刚才只是随口聊了聊天的男人，心情复杂到了极点。
这个人，到底是谁？他怎么会想到这些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，还是……他远比看上去要深不可测？
“洪小雄，”方怡开口，声音比之前缓和了许多，但依旧带着职业的疏离，“关于你参与堵伯的行为，鉴于金额不大，且态度……尚可，处以罚款五百元，予以教育释放。这是处罚决定书，签字吧。”
她将一份文件推到洪小雄面前。
洪小雄咧嘴一笑，爽快地签了字，从兜里掏出刚赢来的钱，数了五百块放在桌上。
“谢谢警官姐姐宽大处理。”他站起身，活动了一下筋骨，“那……我现在可以走了吧？”
方怡看着他，在他经过自己身边时，突然低声说道：“洪小雄，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，也不知道你今天是有意还是无意。但是，别以为有点小聪明就可以为所欲为。别犯在我手里，否则……”
洪小雄停下脚步，转过头，近距离地看着方怡那张冷艳的脸庞，他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淡淡的、不同于简宁那种浓郁香水的清爽气息。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，同样压低声音：
“否则怎么样？方警官放心，我可是守法公民。不过……要是下次你再遇到什么解不开的难题，或许还可以来找我‘聊聊’。当然，收费的。”
说完，他不再停留，拉开审讯室的门，潇洒地走了出去。
方怡站在原地，看着他消失的背影，握着文件夹的手微微用力。这个男人，像一团迷雾，危险，却又带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。她那句“别犯在我手里”的警告，此刻听起来，倒更像是一种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、对未来某种交集的……默认。
“洪小雄……”她低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，眼神深邃。
而走出市局大门的洪小雄，沐浴在午后的阳光下，心情大好。
不仅**的麻烦解决了，似乎还……无意中在一个关键的地方，埋下了一颗有趣的种子。
这现代都市的江湖，果然比想象中更有意思。
第五章：一策惊天，总裁苏泉的邀约
从市公安局出来，洪小雄感觉空气都清新了几分。不仅解决了**的小麻烦，还在那位冷面警花心里留下了点“深刻印象”，这波不亏。他揣着剩下的四万多块钱，先去买了部最便宜的智能手机，办了张卡——在这个世界，没这玩意儿真是寸步难行。
手机开机的第一件事，他并没有如简宁所愿立刻联系她，而是先打给了在旅馆焦急等待的霜儿报平安。听着电话那头霜儿带着哭腔的“雄哥你没事太好了”，洪小雄心里淌过一丝暖流。这丫头，是真把他当依靠了。
安顿好霜儿，洪小雄看着手机通讯录里唯一存着的那个烫金名片上的号码，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容。简宁这条线，是时候用上了。他可不是那种会被动等待的人，主动出击，才能掌握先机。
他拨通了简宁的电话。
电话几乎是被秒接的，那头传来简宁故作矜持却又难掩雀跃的声音：“喂？谁啊？”显然，她存了洪小雄的新号码。
“我，洪小雄。”洪小雄语气平淡，“简大小姐，有空吗？兑现‘刺激’的时候到了。”
半小时后，一家格调高雅的咖啡馆里。
简宁看着坐在对面，穿着依旧寒酸，但眼神却亮得惊人的洪小雄，心里像有只小猫在抓。她强装镇定，用小勺搅动着面前的咖啡：“说吧，找我什么事？本小姐的时间很宝贵的。”
洪小雄也不绕圈子，直接开门见山：“听说今天晚上，江顶会所有个商业沙龙，去的都是江海市有头有脸的人物？”
简宁一愣，有些诧异：“你怎么知道？”这种顶级的私人沙龙，门槛极高，消息也很封闭，根本不是洪小雄这个层次能接触到的。
“这你别管。”洪小雄身体前倾，目光直视着简宁，“带我进去。”
“带你进去？”简宁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，“你知道那是什么场合吗？就你这样子……”她嫌弃地打量了一下洪小雄的穿着。
“我这样子怎么了？”洪小雄浑不在意地笑了笑，“人靠衣装马靠鞍，给我一个小时，我就能把自己捯饬得人模狗样。关键是，你简大小姐，愿不愿意带我玩这个游戏？”
他的眼神充满了挑衅和自信，仿佛不是去蹭高端场合，而是去征服某个战场。
简宁被他这眼神看得心跳漏了一拍。带一个来历不明的穷小子去那种地方？听起来就很刺激！很符合她寻找的“不一样”！而且，她内心深处隐隐有种预感，这个男人，或许真的能在那里搞出点事情来。
“带你进去可以，”简宁扬起下巴，“不过，你得答应我，进去之后，一切都得听我的！不许给我丢人！”
“成交。”洪小雄爽快答应，心里却补了一句：听你的？那得看情况。
……
晚上七点，江顶会所门口。
洪小雄换上了一套简宁临时让人送来的、合体的休闲西装。人靠衣装这话不假，虽然不是什么顶级品牌，但剪裁得体，将他本就带着点痞帅的气质衬托得更加突出，脸上的伤痕也淡了不少，反而添了几分不羁。连阅男无数的简宁看到时，眼底都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。
有简宁这位豪门千金刷脸，两人毫无阻碍地进入了沙龙现场。
沙龙设在会所顶层的全景宴会厅，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江海夜景，厅内灯光柔和，衣香鬓影，觥筹交错。男人们大多西装革履，气度不凡；女人们则珠光宝气，优雅得体。空气中弥漫着奢华香水、雪茄和金钱的味道。
洪小雄仿佛刘姥姥进了大观园，但他眼中没有怯懦，只有好奇和……一种仿佛回到自家后花园般的审视。这场景，这氛围，比起当年康熙爷的御书房或者鳌拜的府邸，也就是换了个皮囊而已，本质上依旧是权力、金钱和人际的交织。
简宁挽着他的胳膊，低声警告：“喂，别东张西望的，土包子一样。”
洪小雄嘿嘿一笑，反唇相讥：“我在看哪边的点心比较好吃，不行吗？”
简宁气结，却又拿他没办法。
就在这时，人群微微骚动起来，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入口处。
只见苏泉在一众助理和保镖的簇拥下，款款走入会场。她今天穿着一身量身定制的白色西装套裙，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曲线，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清冷如霜，气场强大，瞬间成为了全场的焦点。她只是微微颔首，与几位迎上来的商界大佬简单寒暄，便径直走向了主位。
“看到没？那就是苏泉，泉石集团的冰山女王。”简宁在洪小雄耳边低语，语气里带着点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羡慕和酸意，“我爹见了她都客客气气的。”
洪小雄的目光牢牢锁定在苏泉身上，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。目标出现！
沙龙的主题是“数字经济时代的传统行业转型与破局”。几位知名企业家和学者轮流发言，内容高深，数据详实，引得台下众人频频点头。
洪小雄听得昏昏欲睡。这些理论，在原主的记忆碎片和霜儿偶尔的科普下，他勉强能听懂一些，但总觉得隔靴搔痒，过于理想化。
终于，轮到了作为压轴嘉宾的苏泉发言。她言简意赅地分析了泉石集团目前面临的最大困境：集团旗下有一个庞大的、遍布全国的线下零售网络（类似于前世的驿站或者镖局网点），在电商冲击下日渐萎缩，成本高企，转型艰难。砍掉，意味着巨大损失和裁员压力；保留，又找不到有效的盈利模式，成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。
“……我们尝试过引入数字化管理系统，尝试过线上线下联动，也尝试过业态升级，但效果都不尽如人意。”苏泉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，清冷而理性，“这个庞大的线下网络，仿佛一个沉重的包袱，拖慢了集团整体的发展步伐。今天借此机会，我也想听听诸位的高见，看看是否有我们未曾想到的破局思路。”
她抛出的这个问题，显然困扰泉石集团已久，也极具代表性。台下顿时议论纷纷，不少精英开始交头接耳，提出自己的看法。
有的建议彻底剥离，壮士断腕；有的建议加大科技投入，打造智慧门店；有的建议与大型电商平台深度合作……
苏泉听着，面色平静，但洪小雄敏锐地捕捉到她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失望。这些建议，要么代价巨大，要么缺乏新意，要么根本无法解决核心问题——如何让这个庞大的“包袱”自己产生价值。
就在讨论渐渐陷入僵局，场面有些沉闷的时候，宴会厅角落里，突然传来一声清晰的、带着点戏谑的轻笑。
“呵……”
声音不大，但在相对安静的时刻，显得格外刺耳。
所有人的目光，包括苏泉那清冷的目光，都瞬间聚焦到了声音的来源——正拿着一块小蛋糕，吃得津津有味的洪小雄身上。
简宁吓得脸都白了，使劲掐洪小雄的胳膊，低吼道：“你干什么！疯了吗？！”
洪小雄拍了拍手上的蛋糕屑，在众人或疑惑、或不满、或看笑话的目光中，缓缓站起身。他脸上没有半分慌张，反而带着一种“你们这么多人，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通”的遗憾表情。
苏泉看着他，这个被简家千金带来的、面生的年轻人。她记忆力极好，隐约记得似乎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见过他的资料，与最近的几件小事有关联，但并未放在心上。此刻，他竟敢在这种场合发出如此不合时宜的声音？
“这位先生，似乎有不同的见解？”苏泉开口了，声音平静无波，听不出喜怒，但那股无形的压力却瞬间笼罩了洪小雄。
所有人都屏息凝神，想看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能放出什么屁来。
洪小雄不慌不忙地走到前方，他没有上台，就站在台下，仰头看着台上那个如同冰雪女王般的苏泉，咧嘴一笑，露出两排白牙：
“苏总，还有在场的各位精英，你们想的法子，都太高深，太复杂了。其实这个问题，在我看来，很简单。”
简单？！
众人哗然！泉石集团智囊团耗费无数心血都解决不了的难题，他居然说简单？！
苏泉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：“愿闻其详。”
洪小雄清了清嗓子，开始了他“韦氏管理学”的第一次公开演讲：
“苏总，您把您手下那个遍布全国的线下网络，看成是一个‘包袱’，这第一步就错了。”他伸出一根手指，“这哪是包袱啊？这分明就是您祖上……呃，是集团以前攒下来的，一个遍布全国的‘驿站’系统啊！”
驿站？众人都是一愣，这都什么跟什么？
“想象一下，”洪小雄开始比划，语气变得生动起来，“在古代，驿站是干什么的？传递消息，接待官员，运输物资，对吧？您的这些门店，位置都不错吧？起码是在人流还可以的地方吧？它们不就是现代版的‘驿站’吗？”
他不等众人反应，继续道：“您觉得它们成本高，没产出。那是因为您只让它们干‘接待官员’（服务固有客户）这一件事，当然亏本！您得让它们把‘驿站’的其他功能都发挥出来！”
“比如，‘传递消息’！”洪小雄目光扫过全场，“现在是什么时代？信息时代！每个门店，就是一个绝佳的信息收集点和发布点！附近小区的居民喜欢买什么？抱怨什么？有什么新的需求？这些信息，比你在网上看冷冰冰的大数据更鲜活、更接地气！把这些信息快速收集、传递到总部，不就是‘驿站传信’吗？”
一些人开始露出思索的表情。
“再比如，‘运输物资’！”洪小雄越说越顺，“现在网购发达，但最后一公里的配送是不是痛点？您这些门店，不就是现成的、分布最合理的‘前置仓’和‘自提点’吗？不仅可以降低电商平台的配送成本，还能给门店带来额外的人流和收入！这不就是让‘驿站’帮人运东西赚外快吗？”
台下开始有轻微的骚动，有人交头接耳。
“最后，也是最关键的一点！”洪小雄声音提高，目光再次对上苏泉那双已经不再平静的美眸，“您集团内部，各个子公司，各个渠道之间，是不是也存在竞争？有时候还会互相抢资源，使绊子？”
苏泉眼神微动，这是大型集团企业的通病，也是她一直在暗中平衡的难题。
“这就好比皇帝的后宫，”洪小雄语不惊人死不休，直接用了这个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比喻，“妃嫔们为了争宠，明争暗斗。聪明的皇帝怎么做？不是打压谁，也不是独宠谁，而是……制造平衡！让她们互相牵制，但又都得依靠皇帝！”
他指着虚拟的“线下网络”：“您这个‘驿站’系统，就是您手里的‘平衡器’！可以把一些关键资源、重要订单、甚至是新产品的首发权，通过这个网络进行分配和调控。哪个‘妃嫔’（子公司）听话，表现好，就给哪个‘驿站’（门店）更多支持。让她们为了争取这些‘驿站’的支持而竞争，而不是内耗。这样，这个网络不仅不是包袱，反而成了您加强中央集权、制衡各方势力的王牌！”
整个宴会厅，鸦雀无声！
所有人都被洪小雄这番天马行空、匪夷所思，却又鞭辟入里、直指核心的论述惊呆了！
他用“驿站传信”、“后宫制衡”这种充满古典权谋色彩的比喻，竟然完美地诠释并解决了现代企业管理的复杂难题！将沉重的线下包袱，重新定义为具有信息枢纽、物流节点和权力平衡三重价值的战略资产！
这思路，太刁钻了！太打败了！但对人性的把握，对权力运作的理解，精准得可怕！
苏泉站在原地，那双透过金丝眼镜的眸子，死死地盯着洪小雄，瞳孔深处仿佛有地震在发生！她的大脑在飞速运转，推演着洪小雄提出的每一个点的可行性和潜在价值。结果让她震惊地发现，这套看似荒诞的方案，竟然极有可能是一条前所未有的破局之路！远比她听过的任何专家建议都更深刻，更触及本质！
这个年轻人……他到底是谁？！
简宁也张大了嘴巴，看着台上那个侃侃而谈、仿佛浑身都在发光的男人，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。她带他来是为了找刺激，没想到……他居然真的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！
洪小雄看着一片寂静的现场，以及台上那位明显被震撼到的女王，满意地笑了笑，拍了拍手，仿佛刚做完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：
“好了，我说完了。道理就这么简单，剩下的细节，你们自己琢磨吧。”
他转身，就要回到自己的座位。
“等等！”
清冷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，是苏泉。
她一步步从台上走下，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宴会厅里格外清晰。她走到洪小雄面前，近距离地打量着这张年轻却写满了与年龄不符的世故和狡黠的脸庞。
她从助理手中接过一张镶着金边的名片，不同于给普通人的那种，这张名片材质特殊，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个私密电话号码。
她将名片递到洪小雄面前，目光锐利如刀，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。
“洪小雄，是吗？”她的声音恢复了平静，但那股强大的气场却更加迫人，“明天上午九点，准时到泉石集团总部，我的办公室报到。”
她微微停顿，一字一句地说道：
“做我的特别助理。”
第六章：浪漫攻心，校花穆剑萍的倾心
泉石集团总部，顶层总裁办公室。
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都市天际线，但办公室内的气氛却有些凝重。苏泉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，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清冷，看着刚刚被她任命为特别助理不到一周的洪小雄。
“穆家那边，还是不肯松口。”苏泉将一份文件推到桌边，语气平淡，但洪小雄能听出其中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，“‘云水间’那个项目，对我们集团未来三年的文旅布局至关重要，而穆家的支持和他们的传统艺术资源是关键。但穆老爷子态度很坚决，认为我们是商业铜臭，会玷污艺术的纯粹性。”
洪小雄吊儿郎当地坐在对面的真皮沙发上，手里把玩着一个精致的玉石镇纸，闻言挑了挑眉：“穆家？就是那个祖上出过好几任宫廷画师、书法家，现在在艺术界地位超然的穆家？”
“没错。”苏泉点了点头，“穆老爷子是传统艺术的泰斗，一言九鼎。他有一个孙女，叫穆剑萍，现在是江海大学艺术系的尖子生，深得老爷子宠爱，被视为穆家艺术的继承人。如果能说服她，或许能在老爷子那里打开突破口。”
穆剑萍？洪小雄脑中立刻浮现出原主记忆里，校园论坛上那张被奉为“人间白月光”的清纯面容。没想到，这么快就要和这位“沐剑屏”的化身产生交集了。
“所以，苏总的意思是……让我去会会这位穆小姐？”洪小雄放下镇纸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。
苏泉看着他，目光锐利：“我知道你有些……非常规的手段。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，获得穆剑萍的好感，让她愿意在穆老爷子面前为我们说话。这是你作为特别助理的第一个正式任务。”
她顿了顿，补充道：“记住，穆家是艺术世家，最看重才华和底蕴。你那套市井伎俩，收敛点。”
洪小雄站起身，整理了一下身上那套由公司报销购置的、还算体面的西装，嘿嘿一笑：“苏总放心，对付不同的人，自然得用不同的法子。保证完成任务，让那穆小姐……心甘情愿地帮咱们说话。”
看着洪小雄自信满满离开的背影，苏泉揉了揉眉心。把这个来历不明、行事乖张的家伙放到如此重要的任务上，无疑是一场豪赌。但不知为何，她内心深处却隐隐有一丝期待，想看看这个总能创造奇迹的男人，这次又能玩出什么花样。
……
江海大学，被誉为全国最美的校园之一。时值初夏，梧桐郁郁葱葱，湖光潋滟，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书卷的气息。
洪小雄穿着一身休闲装，漫步在校园林荫道上，凭借着原主模糊的记忆和一路打听，很容易就找到了位于校园深处的艺术学院小楼。这里环境更为清幽，白墙黛瓦，颇有几分古典韵味。
根据苏泉提供的有限信息，穆剑萍下午通常会在一间独立的古琴练习室练琴。
洪小雄悄无声息地来到那间练习室外，隔着虚掩的门扉，一阵清越却略显滞涩的琴音流淌出来。他驻足倾听，眉头微挑。
琴音空灵，技法娴熟，可见弹奏者基础扎实。但……总觉得少了点什么。少了那份穿越时空的苍凉与决绝，少了那份属于千古绝响的魂魄。
他轻轻推开门。
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，洒在布满岁月痕迹的木地板上，形成斑驳的光影。一个穿着素雅白色长裙的女孩正背对着他，坐在琴桌前，纤细的手指在古琴上拨弄。她身姿窈窕，长发如瀑，仅仅一个背影，就透露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纯净气质。
正是穆剑萍。
洪小雄没有打扰，只是静静地靠在门框上，听着那断断续续的琴音。直到一曲终了，穆剑萍轻轻叹了口气，似乎对自己的表现并不满意。
“姑娘这曲《广陵散》……形似而神非，可惜，可惜了。”一个带着些许惋惜，却又充满磁性的男声突然在安静的琴室内响起。
穆剑萍吓了一跳，猛地回头。
映入洪小雄眼帘的是一张清丽绝伦的脸庞。肌肤白皙胜雪，五官精致得如同画中仙子，一双秋水般的眸子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，此刻正带着几分惊慌和好奇望着他。果然是人如其名，如同一柄藏在精美剑鞘中的无双宝剑，光华内敛，纯净无暇。
“你……你是谁？你怎么会在这里？”穆剑萍的声音如同她的琴音，清脆悦耳，带着一丝怯生生的味道。
洪小雄笑了笑，笑容温和，与他平日里的痞气截然不同，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书卷气（当然是装的）。他走上前几步，目光落在古琴上：“冒昧打扰，还请穆同学见谅。在下洪小雄，恰巧路过，被琴音吸引。听得出来，穆同学琴艺基础极为深厚，只是……似乎不得其法。”
穆剑萍眨了眨大眼睛，对这个突然出现、气质独特的陌生男子少了几分戒备，多了几分好奇：“不得其法？先生……也懂古琴？”她看洪小雄年轻，却口称“在下”，言语古怪，不由得用上了“先生”这个称呼。
“略知一二。”洪小雄谦虚道，目光却自信从容，“《广陵散》乃嵇康临刑前慨然长叹‘《广陵散》于今绝矣’之绝响，其内核是愤世不屈，是视死如归的浩然之气。穆同学的指法无误，音准极佳，但过于追求技巧的完美和音色的空灵，反而失了其最核心的‘烈魂’。须知此曲并非飘然出尘的仙乐，而是带着血性与悲怆的慷慨悲歌。”
他这番话，字字珠玑，直指核心。穆剑萍学琴多年，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精准地道破她一直感觉到的、却又无法言明的瓶颈！她爷爷也曾说她琴音缺了“魂”，却从未说得如此透彻！
她美眸中瞬间绽放出异彩，站起身，语气带着一丝激动：“先生高见！剑萍受教了！不知先生……可否示范一二？”
洪小雄要的就是这句话。他前世为了泡妞……啊不，是为了陶冶情操，在皇宫内府可是跟着顶尖乐师狠狠学过一阵子，尤其是这些失传的或者难度极高的曲目，更是他钻研的重点，用来装……用来提升个人修养再合适不过。
他也没有推辞，走到琴桌前，从容坐下。当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搭上琴弦的那一刻，整个人的气质仿佛都为之一变，那股玩世不恭的痞气瞬间收敛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静、专注，甚至带着一丝历史的沧桑感。
他闭上眼，深吸一口气，随即，手指拨动了琴弦。
“铮——！”
第一个音符响起，便与穆剑萍所弹截然不同！那不是清越的空灵，而是一种沉郁的、蕴含着无尽力量的嗡鸣！紧接着，琴音如同江河决堤，奔腾而出！时而高亢激昂，如壮士怒斥苍穹；时而低沉呜咽，如冤魂泣诉幽冥；时而杀伐果断，如金戈铁马踏破冰河！
旋律古朴苍凉，大气磅礴，充满了聂政刺韩王般的勇决与嵇康临刑前的悲壮！那琴音仿佛具有魔力，直接将人拉回了那个名士风骨、生死一线的遥远年代！
穆剑萍彻底呆住了！她痴痴地看着那个沉浸在自己琴音世界中的男子，看着他微蹙的眉头，看着他指尖流淌出的、她从未听过却仿佛直击灵魂的旋律！这……这才是真正的《广陵散》吗？！原来爷爷说的“魂”，是这样的！
一曲终了，余音绕梁，久久不绝。
琴室内一片寂静，唯有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。
洪小雄缓缓睁开眼，看到的是穆剑萍那写满了震撼、崇拜和迷醉的绝美脸庞。她眼眶甚至有些湿润，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灵魂的洗礼。
“先……先生……”穆剑萍的声音带着颤抖，“这……这才是《广陵散》？您……您是从何处学得？”
洪小雄淡然一笑，深藏功与名：“家传残谱，偶有所得，不值一提。”他巧妙地转移了话题，目光落在墙边画架上的一幅未完成的水墨画上，“穆同学也习画？”
那画的是墨竹，笔法清秀，构图雅致，但正如她的琴音一样，工整有余，而神韵不足。
穆剑萍还沉浸在刚才的琴音中，闻言下意识地点点头：“是……是的。”
洪小雄走到画架前，端详片刻，摇了摇头：“竹者，君子也。贵在挺拔孤直，宁折不弯。穆同学笔下之竹，形色兼备，可惜……少了几分‘风骨’，多了几分闺阁秀气。”
他拿起旁边一支干净的毛笔，蘸了蘸墨，对穆剑萍笑道：“唐突了，借姑娘画作一用。”
说罢，他手腕悬动，笔走龙蛇！只见他在那丛秀气的墨竹旁，寥寥数笔，迅疾如风！一株截然不同的墨竹瞬间跃然纸上！那竹枝干如铁，节节分明，竹叶如剑，仿佛在迎击狂风暴雨，一股孤高、刚烈、不屈不挠的铮铮气节扑面而来！与旁边穆剑萍所画之竹形成了鲜明对比，仿佛一个是不谙世事的深闺少女，一个是历经沧桑的傲世君子！
“这……”穆剑萍看着那仿佛被注入了灵魂的墨竹，再次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。这种笔法，这种意境，她只在爷爷珍藏的几幅古画中感受到过！这个洪小雄，不仅琴艺通神，画技竟然也如此超凡脱俗？！
洪小雄放下笔，看着穆剑萍那纯净眼眸中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崇拜和好奇，知道火候差不多了。他叹了口气，语气变得有些萧索：“琴棋书画，本是古人陶冶性情、寄托胸怀之物。可惜如今世人，多追求形式技巧，反而失了其本心。能与穆同学这般灵秀之人探讨一二，实乃幸事。只可惜，洪某身陷俗务，怕是难得清静了。”
他这番话，既装了个大的，又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了一丝“怀才不遇”的落寞和身不由己，瞬间击中了穆剑萍这种不谙世事、充满浪漫幻想的艺术少女内心最柔软的地方。
“洪先生……”穆剑萍忍不住上前一步，关切地问道，“您……您有什么烦恼吗？如果……如果我能帮上忙的话……”
洪小雄心中暗笑，鱼儿上钩了。他脸上却露出温和而感激的笑容：“也没什么，只是受人所托，想与穆家商讨一下‘云水间’项目的合作。可惜，穆老爷子似乎对商业合作有些……误解。”
他没有直接要求，只是陈述事实，并将自己放在了“知音”和“被误解”的位置上。
穆剑萍立刻想起了爷爷对泉石集团的评价，她看着眼前这位才华横溢、气质超凡的洪先生，再联想到那些“商业铜臭”的指责，顿时觉得爷爷可能真的有些偏颇了。能弹出如此《广陵散》、画出如此风骨墨竹的人，怎么可能是庸俗之辈？他参与的项目，定然也是有其艺术价值和追求的！
“原来是因为这个……”穆剑萍低下头，轻声说道，“爷爷他……是有些固执。但是……我相信洪先生的为人和对艺术的理解。‘云水间’项目，我会回去和爷爷好好说说的。我觉得，传统文化也需要与时俱进，被更多人看到和理解，商业未必就一定是破坏。”
她的声音虽轻，却异常坚定。
洪小雄看着眼前这张纯净无暇、此刻却因他而泛起坚定涟漪的俏脸，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波动。这种不掺杂任何功利、纯粹因为才华和“知己”之感而萌生的倾慕与信任，是他前世在七位夫人以及这一世遇到的苏泉、方怡、简宁身上都未曾体验过的。
他伸出手，轻轻拂开落在穆剑萍肩头的一片不知从何处飘来的细小花瓣，动作自然而温柔。
“那就……先谢过穆姑娘了。”他微微一笑，眼神清澈而真诚，“今日与姑娘论琴赏画，实乃平生快事。希望日后，还能有如此机会。”
穆剑萍被他这亲昵又不显轻浮的动作弄得脸颊绯红，心如鹿撞，低下头，声如蚊蚋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阳光透过窗棂，将两人的身影拉长，交织在一起。古老的琴室中，弥漫着墨香、琴韵和一种名为“情愫”的、甜甜的暧昧气息。
洪小雄知道，这位不染尘埃的校园白月光，她的心扉，已经悄然为他打开了一道缝隙。而“云水间”项目的突破口，也已然找到。
这一石二鸟之计，成了。
第七章：直播风云，主播曾柔的专访
洪小雄在泉石集团的日子，过得可谓风生水起。
“云水间”项目因为穆剑萍在穆老爷子面前的极力推荐和斡旋，终于出现了转机，穆家态度有所松动，开始了初步的接触谈判。这让苏泉对洪小雄这个“特别助理”的能力，有了更直观的认识，虽然依旧看不透他，但给予的权限和资源也宽松了不少。
而他在江顶会所沙龙上那番“驿站后宫论”，虽然当时惊世骇俗，但事后却被一些有心人细细品味，竟发现其中蕴含着极大的商业智慧，尤其是在整合线下重资产和内部管理平衡方面，提供了全新的视角。加上他协助警方破获“明珠塔失窃案”的传闻（方怡那边虽然保密，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），以及他与简家千金、穆家孙女这些顶级名媛若有若无的关联……
一时间，洪小雄这个原本籍籍无名的名字，开始在江海市某个特定的圈层里，蒙上了一层神秘而耀眼的光环。
这天下午，洪小雄正翘着二郎腿，在自己的助理办公室里，指挥着霜儿利用网络搜集一些他需要的“特殊”信息（主要是关于其他几位潜在女主的），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。
是苏泉打来的。
“洪小雄，”苏泉的声音依旧清冷，“‘焦点对话’节目组发来邀请，想对你做一期人物专访。主持人曾柔，是台里的当家花旦，影响力不小。我已经替你答应了，时间定在明天下午三点。”
“曾柔？专访我？”洪小雄挑了挑眉，这倒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。他喜欢在幕后搅动风云，对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兴趣不大。
“这对提升集团形象，以及你个人……处理某些事务的便利性，有好处。”苏泉言简意赅，语气不容拒绝，“曾柔以问题犀利、思维敏捷著称，你自己把握好分寸，别给集团惹麻烦。”
说完，便挂了电话。
洪小雄摸着下巴，若有所思。“焦点对话”？曾柔？原主记忆里，这似乎是个收视率很高的高端访谈节目，主持人曾柔更是被誉为新闻界的女神，才华与美貌并存，追求者能从电视台排到黄浦江。
“有点意思。”洪小雄笑了笑，既然是送上门的露脸机会，还能顺便见识一下这位“曾柔”是何方神圣，他没理由拒绝。
……
第二天下午，江海市电视台，“焦点对话”演播室。
灯光璀璨，布景精致。洪小雄穿着一身得体的深色西装，经过造型师简单的打理，原本的痞帅气质中多了几分沉稳，坐在舒适的访谈沙发上，倒真有几分青年才俊的模样。
他对面，坐着节目的主持人，曾柔。
她穿着一身剪裁优雅的浅灰色职业套装，裙摆恰到好处地落在膝上，露出一截白皙匀称的小腿。妆容精致淡雅，五官明媚大气，一双杏眼清澈而富有洞察力，嘴角带着职业化的、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，但眼神深处却透着属于资深媒体人的睿智和审慎。
“洪先生，欢迎来到‘焦点对话’。”曾柔开口，声音温婉动听，如同溪流潺潺，却又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专业气场。
“曾小姐，久仰大名。”洪小雄微笑着回应，目光坦诚地迎上她的审视。这位女主播，果然名不虚传，气质知性优雅，是那种能激发男人征服欲和交谈欲的智慧型美女。
访谈开始，曾柔的问题果然如传闻中那般犀利，直指核心。
“洪先生，据我们了解，您在不久之前还……处境艰难，但在这短短时间内，您不仅进入了泉石集团核心层，还参与了多个重要项目，甚至与简家、穆家这样的世家都有了交集。很多人好奇，您是如何完成这种近乎‘逆袭’的转变的？是运气，还是……另有隐情？”
这个问题相当尖锐，暗指他可能使用了不正当手段。
洪小雄面不改色，从容应对：“曾小姐，与其说是逆袭，不如说是我终于找到了适合自己发挥的舞台。这个世界从来不缺少机会，缺少的是发现机会的眼睛和抓住机会的能力。至于运气？我承认有一点，但更多的是靠这里，”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，“和这里。”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，意指情商和对人性的把握。
他回答得滴水不漏，既没有夸大其词，也没有妄自菲薄，语气平和自信。
曾柔眼中闪过一丝欣赏，继续追问：“我们注意到，您提出的一些商业理念，比如著名的‘驿站后宫论’，非常……独特，甚至可以说有些离经叛道。您不担心这些观点过于惊世骇俗，不被主流商业界所接受吗？”
“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。”洪小雄笑了笑，引用了这句在这个世界同样通行的话，“商业的本质是与人打交道，是资源的分配和平衡。古代的智慧，放在今天依然有它的价值。我不过是把一些被遗忘的、本质的东西，用大家能听懂的方式重新讲出来而已。至于接受与否，时间会证明一切。”
他侃侃而谈，引经据典，却又深入浅出，将复杂的商业逻辑用生动形象的比喻阐述出来。时而幽默，时而深刻，让原本有些枯燥的访谈变得妙趣横生。
曾柔发现自己渐渐被带入他的节奏。这个男人的思维天马行空，知识面庞杂得惊人，尤其是对历史和人性的洞察，完全不像他这个年纪应该拥有的。她准备好的许多尖锐问题，都被他巧妙地化解，反而展现出了他独特的个人魅力。
演播室外的监控室里，导播看着节节攀升的实时收视率和网络上爆炸的弹幕（“这小哥哥好帅！”“话糙理不糙啊！”“爱了爱了！”），脸上乐开了花。
然而，就在访谈气氛渐入佳境之时，按照流程，进入了现场嘉宾提问环节。今天请来的嘉宾中，有一位是江海大学的经济学教授，名叫赵守诚，以观点保守、言辞刻薄著称。
轮到他提问时，他推了推厚厚的眼镜，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，看向洪小雄：
“洪先生，你刚才侃侃而谈，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。但我很好奇，一个连正规高等教育都没有接受过的人，一个据说不久前还在社会底层挣扎、甚至与一些灰色地带有所牵连的人，凭什么在这里大谈特谈商业本质和古典智慧？你不觉得，你这所谓的‘成功’，更像是一种投机的侥幸，或者背后有某些不为人知的推力吗？你的人品和能力，真的经得起推敲吗？”
这番话极其无礼且充满攻击性，几乎是赤裸裸的人身攻击和质疑！现场一片哗然！所有镜头瞬间对准了洪小雄，捕捉着他的反应。
曾柔脸色微变，正想开口圆场。
洪小雄却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。他脸上非但没有怒色，反而露出了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，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。
他目光平静地看向赵守诚，语气带着一丝好奇：“赵教授，请问您读过《史记》吗？”
赵守诚一愣，没想到他会问这个，下意识回答：“当然！”
“那您应该知道，辅佐汉高祖刘邦建立不世之功的韩信，早年也曾受胯下之辱；运筹帷幄的张良，也曾是刺秦不成的逃亡之人。”洪小雄不紧不慢地说道，“按您的逻辑，是否也要质疑他们的人品和能力，认为他们的功业是‘侥幸’？”
“你……你这是强词夺理！怎么能拿先贤与你相比！”赵守诚脸色涨红。
“为何不能比？”洪小雄笑容不变，“英雄不问出处，古人尚且明白的道理，怎么到了赵教授这里，反而成了衡量一个人的唯一标准？莫非在您看来，一个人的价值，只由他的文凭和过去的处境决定，而非他此刻的作为和未来的潜力？”
他顿了顿，语气带着一丝调侃：“再者，赵教授口口声声说我是‘侥幸’，是‘投机’。那我倒想请问，在沙龙上提出解决泉石集团困境的方案，是侥幸？协助警方破获悬案，是侥幸？还是说，获得穆家老爷子对‘云水间’项目的认可，也是侥幸？如果这都是侥幸，那赵教授您研究了半辈子经济学，能否也‘侥幸’一次，提出一个能解决实际问题的方案，而不是坐在这里空谈理论，质疑他人？”
这一连串的反问，如同连珠炮，逻辑清晰，言辞犀利，又带着幽默的讽刺，直接戳破了赵守诚那套僵化理论的虚伪性！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赵守诚被驳得哑口无言，指着洪小雄，气得浑身发抖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洪小雄却没有乘胜追击，反而见好就收，语气缓和下来，带着一种令人心折的气度：“赵教授，学术研究，贵在求真务实，兼容并包。闭门造车，固步自封，并不可取。晚辈言语或许有冒犯之处，还请您海涵。只是希望您能明白，这个世界很大，有很多事情，是书本和理论无法完全涵盖的。”
他这番先打棒子后给甜枣的操作，更是显得格局远大， contrasted with 赵守诚的狭隘与失态。
现场沉寂了片刻，随即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！连工作人员都忍不住鼓起掌来！
太精彩了！这反应，这口才，这逻辑，这气度！简直是教科书级别的危机公关和反杀！
曾柔看着台上那个谈笑间便将危机化为无形，甚至借此机会再次展现了自己超凡智慧和格局的男人，一双美眸中异彩连连。她主持过无数访谈，见过太多精英名流，但像洪小雄这样，兼具市井的狡黠与历史的厚重，看似不羁却又深谙人心，能在任何场合都游刃有余、掌控全局的男人，她还是第一次见到。
这是一种超越了外表和身份地位的、纯粹的精神魅力和智慧碾压！
访谈在一种高潮迭起的氛围中结束。
直播刚一关闭，网络上的讨论就彻底炸开了锅。洪小雄的名字连同“焦点对话”、“怒怼专家”等关键词，迅速冲上热搜。他的机智、幽默、渊博和强大的心理素质，圈粉无数。
后台，洪小雄正准备离开，曾柔却叫住了他。
“洪先生，请留步。”
洪小雄回头，看到曾柔款款走来，她已经脱下了主持人的外套，只穿着里面的真丝衬衫，更显得身段窈窕，知性中平添了几分柔美。
“曾小姐，还有何指教？”洪小雄笑问。
曾柔看着他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，之前准备好的客套话忽然有些说不出口。她深吸一口气，露出了一个不同于节目上那种职业化的、更加真诚而迷人的笑容：
“洪先生今天的表现，真是让我大开眼界。不知道……我是否有这个荣幸，能请洪先生共进晚餐？就当是……为今天赵教授的无礼，赔个不是，也希望能有机会，私下再向洪先生请教一些……关于历史和人性的问题。”
她的眼神中带着期待，还有一丝遇到知己般的欣赏和探究。
洪小雄看着眼前这位新闻界女神主动发出的邀请，心中了然。他知道，自己凭借今天的表现，已经成功地撬开了这位追求精神共鸣的才女的心扉。
他微微一笑，彬彬有礼地欠了欠身：
“能与曾小姐共进晚餐，是我的荣幸。不过，赔不是就不必了，能和曾小姐这样的知性美女交流，本身就是一件愉快的事情。”
第八章：暗夜袭杀，杀手柯珂的救赎
与曾柔那顿堪称愉快的晚餐，仿佛只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。
洪小雄凭借在“焦点对话”上的惊艳表现和后续的持续运作，名声与影响力如同滚雪球般越来越大。他协助泉石集团推动的“云水间”项目正式启动，与穆家的合作也步入正轨；借助简宁的关系网络，他接触到了更多江海市真正的权力圈层；甚至与方怡，也因他“无意间”又提供了几条模糊线索帮助破获了几起陈年旧案，而维持着一种微妙且心照不宣的联系。
树大招风。他的迅速崛起，不可避免地触动了某些既定利益集团的蛋糕，也引起了隐藏在都市阴影下的某些势力的警觉。
这天深夜，洪小雄位于公司附近、由苏泉提供的临时公寓内。
窗外月黑风高，城市喧嚣渐息。洪小雄并未入睡，而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，指尖在笔记本电脑上飞快地敲击着，屏幕上流动着霜儿通过特殊渠道搜集来的、关于江海市几个潜在敌对势力的零碎信息。霜儿则蜷缩在旁边的懒人沙发里，抱着自己的笔记本，负责监控公寓周边的电子传感器和摄像头。
“雄哥，‘黑蛇帮’那边最近资金流动异常，好像接了个大单子。”霜儿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，低声道，“还有‘财鑫信贷’的王胖子，最近和几个境外账户有频繁联系……我怀疑……”
洪小雄目光锐利，盯着屏幕上一条关于某个神秘杀手组织的模糊传闻，嘴角勾起一抹冷意：“不是怀疑，是肯定。我们动了别人的奶酪，有人坐不住了。”
他合上电脑，站起身，走到窗边，撩开窗帘一角，看着楼下寂静的街道，眼神深邃：“霜儿，把我们准备好的‘小礼物’，布置起来吧。今晚，可能有‘客人’到访。”
霜儿神色一凛，立刻点头：“明白！”她迅速行动起来，将几个不起眼的、类似香薰机的小装置放置在客厅和卧室的特定角落，又在门廊和窗口布置了几乎看不见的细线连接着微型警报器。这是她和洪小雄利用现有材料和技术，结合洪小雄前世的一些机关思路，弄出来的简易预警和防御系统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，夜色愈发深沉。
凌晨两点，正是人最为困倦的时刻。
公寓门外，一道如同鬼魅般的黑影，几乎完全融入了走廊的阴影之中。她没有触发任何楼道的监控（已被霜儿暂时干扰），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贴近房门，手中拿着一个特制的工具，轻轻在锁孔内拨弄了几下。
“咔哒”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，门锁被悄无声息地打开。
黑影如同滑溜的泥鳅，闪身而入，没有带起一丝风声。
客厅里一片黑暗，只有窗外远处的霓虹灯光透进来一点微弱的光晕。黑影的瞳孔似乎经过特殊适应，能清晰视物。她目光扫过客厅，迅速锁定了主卧室紧闭的房门。
她的动作轻盈得如同猫科动物，没有在地板上留下任何痕迹，径直向主卧室摸去。然而，就在她的脚尖即将触碰到门廊地板上某条肉眼难辨的细线时，她的动作骤然停顿！杀手的本能让她感知到了极细微的危险！
她改变了路线，试图从侧面绕过。
但就在她移动的瞬间，客厅角落一个不起眼的“香薰机”，突然喷出一股无色无味的气体！同时，卧室门上方，一个装着白色粉末的小袋子悄然破裂，粉末飘洒而下！
黑影反应极快，立刻屏住呼吸，身形暴退！但终究还是吸入了一丝气体，眼睛也沾染了些许粉末。虽然剂量极小，不足以造成严重伤害，却让她瞬间感到一丝眩晕和视线模糊！
“有埋伏！”
黑影心中警铃大作，知道自己行踪暴露，毫不犹豫，转身就欲撤离！
“既然来了，何必急着走？”
一个带着戏谑的男声突然在客厅响起。
啪嗒一声，客厅的灯光亮起。
只见洪小雄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，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，仿佛早已等候多时。霜儿则站在他身后，手中拿着一个类似平板电脑的设备，上面显示着公寓内各个传感器的状态。
黑影骤然暴露在灯光下，显出了真容。是一个身材高挑匀称的女人，穿着一身紧致的黑色夜行衣，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。她脸上戴着遮住半张脸的黑色面罩，只露出一双冰冷得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眸子，此刻正带着一丝惊怒和杀意，死死地盯着洪小雄。她的手上，反握着一把闪烁着幽蓝寒光的特制匕首。
正是杀手柯珂。
“你是怎么发现的？”柯珂的声音如同她的眼神一样冰冷，带着金属般的质感。
洪小雄吹了吹茶杯上的热气，慢悠悠地道：“你背后的人太心急了，我风头正盛，这个时候动我，嫌疑最大。稍微排查一下，就能猜到几分。更何况……”他指了指霜儿手中的平板，“我家霜儿，可是网络与电子的小公主，你这点潜入技巧，在她面前不够看。”
柯珂眼神一凝，不再废话，她知道任务失败，必须立刻离开！她脚下发力，身形如同鬼魅般向窗口窜去，速度极快！
然而，洪小雄似乎早有所料。他看似随意地将手中的茶杯往地上一摔！
“啪！”茶杯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
几乎同时，公寓门口和窗口突然弹出几根高压电击棍！滋滋的蓝色电弧闪烁，封住了主要的逃离路线！
柯珂身形急转，避开了电击棍，但动作终究慢了一瞬。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，洪小雄动了！
他的动作没有任何花哨，却快如闪电，精准得可怕！如同前世与江湖高手搏杀锻炼出的本能，他一个矮身突进，避开匕首的直刺，右手如同铁钳般猛地扣住了柯珂持刀的手腕，左手手肘如同重锤，狠狠击向她肋下的薄弱部位！
柯珂闷哼一声，手腕传来剧痛，匕首险些脱手。她心中骇然！这目标的近身格斗能力，远超资料显示！这分明是经历过无数生死搏杀才能练就的实战技巧！
她奋力挣扎，另一只手化作手刀，直劈洪小雄脖颈！
洪小雄不闪不避，脑袋微微一偏，用肩胛骨硬接了这一记，同时扣住她手腕的力量骤然加大，脚下使了个绊子！
“砰！”
柯珂被他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，重重地砸在地板上！手中的匕首也终于脱手飞出，滑落到角落。
她还想挣扎起身，洪小雄的膝盖已经抵住了她的后腰，一只手将她的双臂反剪在身后，彻底制住了她。
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十几秒，兔起鹘落，胜负已分。
“雄哥，你没事吧？”霜儿急忙跑过来，担心地看着洪小雄的肩膀。
“没事，皮糙肉厚。”洪小雄笑了笑，示意霜儿不用担心。他低头看着被自己死死压制的女杀手，能感受到她身体瞬间的僵硬和……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那不是恐惧的颤抖，而是一种……认命般的绝望。
洪小雄没有立刻叫保安或者报警。他示意霜儿去把医药箱拿来。
在柯珂惊愕的目光中，洪小雄松开了对她的钳制，但却顺手从她腰间摸走了几枚隐藏的刀片和一枚微型毒囊。
“起来，坐到沙发上去。”洪小雄的语气很平淡，不像是对待一个要杀自己的刺客，反而像是在招呼一个客人。
柯珂捂着依旧剧痛的手腕和肋骨，挣扎着站起身，警惕地看着洪小雄，没有动。
“怎么？怕我下毒？”洪小雄嗤笑一声，自己先坐回了沙发，拿起霜儿递来的医药箱，“要杀你，刚才就动手了，何必多此一举？”
柯珂沉默了片刻，最终还是依言，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，身体依旧紧绷如弓。
洪小雄打开医药箱，拿出消毒药水和纱布，对柯珂招了招手：“手伸过来。”
柯珂愣住了，完全不明白这个男人想干什么。
“你的手腕，关节错位了，不处理一下，以后会影响灵活性。”洪小雄解释道，语气依旧平淡，“还有肋部，可能骨裂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柯珂看着洪小雄那双平静无波，却又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，第一次感到有些无措。她执行过无数任务，失败过，也成功过，目标不是惊恐求饶就是拼死反抗，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。
“为什么？”她忍不住问道，声音干涩。
“看你长得漂亮，不行吗？”洪小雄随口胡诌，但手上的动作却没停，见柯珂不动，他干脆主动伸出手，抓住了她受伤的手腕。
柯珂身体一颤，下意识想挣脱，但洪小雄的手如同铁箍，让她动弹不得。而且，他触碰的方式很专业，避开了伤处。
洪小雄检查了一下她的手腕，手法娴熟地一拉一推，“咔吧”一声轻响，将错位的关节复位。然后又用消毒水清理了她手腕和身上其他几处因为摔倒造成的擦伤，仔细地贴上纱布。
整个过程，柯珂都如同木偶般任由他摆布，只是那双冰冷的眸子，死死地盯着洪小雄，里面充满了困惑、警惕，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……动摇。
她看到洪小雄的眼神，很专注，很清澈，没有淫邪，没有愤怒，甚至没有胜利者的得意，只有一种……类似于医生对待病人般的平静，甚至还带着一丝……怜悯？
“好了。”洪小雄处理完伤口，将医药箱推到她面前，“肋骨的伤，自己回去找冰敷一下，近期别剧烈运动。”
他坐回沙发，看着依旧如同石雕般的柯珂，忽然叹了口气：“说吧，是谁派你来的？‘黑影’组织？他们给你开了什么价？还是说……你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里？”
“黑影”二字出口的瞬间，柯珂的瞳孔猛地收缩！这是她所在杀手组织的隐秘代号，外人绝无可能知晓！
“你……你怎么会知道？！”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骇。
洪小雄没有回答，只是看着她的眼睛，那双冰冷眸子的最深处，他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痛苦、无奈和……深不见底的绝望。那不是属于一个冷血杀手的眼神，更像是一个被困在牢笼中，看不到任何光明的囚徒。
韦小宝前世见过太多这样的人，那些被海大富、被神龙教控制的可怜人。
“你不是自愿的吧？”洪小雄的声音低沉下来，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力量，“你的眼神里，没有杀意，只有死志。他们控制了你的家人？还是用别的什么威胁你？”
这番话，如同最锋利的匕首，瞬间刺穿了柯珂所有的心防！她建立多年的冰冷外壳，在这一刻土崩瓦解！身体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，那双冰冷的眸子里，第一次涌上了水汽，虽然她极力克制，但泪水还是无声地滑落，浸湿了黑色的面罩。
她猛地低下头，肩膀微微抽动，无声地哭泣着。这是她成为杀手以来，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流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。
洪小雄没有催促，只是静静地等待着，递过去一张纸巾。
过了许久，柯珂才勉强平复了情绪，声音沙哑地开口，带着刻骨铭心的恨意与无奈：“他们……抓了我妹妹……才十岁……如果我不听话，或者任务失败……他们就会……”
她没有再说下去，但洪小雄已经明白了。用至亲之人作为要挟，这是最下作，却也最有效的手段。
“所以，你这次任务失败，你妹妹就危险了？”洪小雄问道。
柯珂惨然一笑，摇了摇头：“不会立刻……但他们会有更残酷的惩罚……或许，会让我生不如死……”她抬起头，看着洪小雄，眼中满是决绝，“你杀了我吧。给我个痛快。任务失败，我回去也是死路一条，还会连累妹妹受苦。死在你手里，至少……干净利落。”
她闭上了眼睛，引颈就戮。
然而，预想中的死亡并未降临。
她听到洪小雄站起身，走到她面前。
她睁开眼，看到洪小雄正俯视着她，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戏谑和平静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枭雄的、不容置疑的霸气与自信。
“谁说你会死？谁说你会连累你妹妹？”洪小雄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，“从今天起，你和你妹妹，我洪小雄罩了！”
柯珂猛地睁大了眼睛，难以置信地看着他。
“不就是个‘黑影’组织吗？”洪小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，“告诉我你妹妹被关押的地点，告诉我‘黑影’的老巢在哪里。我帮你把妹妹救出来，顺便……把这个狗屁组织，连根拔起！”
他的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说要去郊游踏青，但其中蕴含的杀伐决断，却让柯珂心神剧震！
“你……你为什么要这么做？我们素不相识，我还是来杀你的……”柯珂的声音带着颤抖。
洪小雄蹲下身，平视着她的眼睛，目光锐利而真诚：“我看人很准。你不是天生的杀手，你只是被命运逼到了绝路。我洪小雄行事，但求问心无愧。今天救你，一是惜才，你这身本事，不该被如此埋没和利用；二是不忍，看你姐妹沦落至此。”
他伸出手，轻轻擦去她面罩边缘未干的泪痕，动作轻柔，语气却斩钉截铁：
“跟我干！我带你和你妹妹，离开那个地狱，堂堂正正地活在阳光下！我洪小雄，说到做到！”
这一刻，柯珂看着眼前这个男人，看着他眼中那不容置疑的自信、那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霸气、以及那隐藏在玩世不恭下的、一丝难得的真诚与温暖，她冰封多年的心湖，仿佛被投入了一块巨石，掀起了滔天巨浪！
从未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！从未有人给过她这样的承诺和希望！在她黑暗血腥的人生里，洪小雄是唯一一道撕裂阴霾的光！
她没有任何犹豫。
挣扎着站起身，不顾身上的伤痛，后退一步，在洪小雄和霜儿惊讶的目光中，单膝跪地，低下头，用尽全身的力气，清晰而坚定地说道：
“柯珂，愿奉您为主！从此刀山火海，唯命是从！此生不叛！”
这一刻，前世阿珂的孤高与悲剧，在这一世柯珂的身上，似乎找到了另一种归宿。而洪小雄麾下，最强的利刃与盾牌，就此归位。
第九章：七美齐聚，修罗场定乾坤
时间如同白驹过隙，自洪小雄收服柯珂，已过去数月。在这段时间里，凭借柯珂提供的内部信息和霜儿强大的网络支援，洪小雄策划了一场精准的突击行动，成功从“黑影”组织的一个秘密据点救出了柯珂年幼的妹妹柯小丫。虽然未能将“黑影”连根拔起，但也重创了其核心力量，使其暂时无力报复。
此事做得极为隐秘，外界无人知晓。柯珂对洪小雄的忠诚，自此坚如磐石。她名义上成了洪小雄的私人保镖，实际上则是他手中最锋利也最隐秘的一把刀。
洪小雄的“事业”更是蒸蒸日上。在泉石集团内，他已是苏泉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，地位稳固；“云水间”项目进展顺利，穆家老爷子对他这个“忘年交”赞赏有加；与简宁的关系暧昧不清，这位大小姐似乎越发沉迷于与他“斗智斗勇”的刺激感；与曾柔时常“探讨”历史与人性，关系愈发亲近；甚至连方怡，也因几次“巧合”的合作，对他不再如最初那般冷硬。
霜儿则默默打理着洪小雄日益复杂的日常和部分信息网络，是他最信任的“大管家”。
一切看似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，直到洪小雄的生日来临。
洪小雄本人对这个日子并不在意，但架不住身边人的“热情”。在简宁的怂恿和苏泉的默许（或许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）下，决定在他那栋由泉石集团提供、位于市郊幽静处的别墅里，举办一个小型的生日晚宴。
洪小雄原本只打算叫上霜儿和柯珂，简单吃个饭了事。但不知消息如何走漏，或者说，某些女人本就存了心思。
于是，当晚，别墅那间宽敞明亮、装修风格融合了现代奢华与洪小雄个人恶趣味（比如某个角落摆着仿制的康熙御批和韦爵爷令牌）的客厅里，一场史无前例的“风暴”悄然酝酿。
最先到场的是霜儿和柯珂。霜儿系着围裙，如同忙碌的小蜜蜂，指挥着聘请的临时侍者布置餐点、酒水，眼神里满是为主人操办宴会的认真与喜悦。柯珂则依旧是一身利落的黑色劲装，面无表情地站在视野最佳的角落，如同最警惕的猎豹，扫视着每一个进入别墅的人，气息冰冷，生人勿近。
接着到来的是穆剑萍。她穿着一身淡雅的藕荷色长裙，不施粉黛，却清丽脱俗，怀里还抱着一个精心包装的长条形礼盒，里面是她亲手为洪小雄画的墨竹图。她看到霜儿和柯珂，乖巧地打了招呼，便安静地坐在沙发上，眼神纯净，带着一丝对即将见到“洪先生”的期待和羞涩。
第三个到场的是曾柔。她换下了职业套装，穿着一身知性优雅的香槟色及膝裙，妆容精致，举止得体。她带来了一本绝版的古籍作为礼物，与穆剑萍微笑着寒暄了几句，目光却不时扫向门口，带着女主播特有的敏锐，观察着环境与即将到场的人。
气氛开始变得微妙。
然后，引擎的咆哮声由远及近，一辆火红色的法拉利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别墅门口。简宁跳下车，她穿着一身极其惹火的亮片短裙，踩着十厘米的恨天高，手里拎着个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酒红色礼物袋，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闯了进来。
“洪小雄呢？寿星公躲哪儿去了？”她人未到声先至，目光扫过客厅里的三个女人，在清纯的穆剑萍和知性的曾柔身上停留片刻，嘴角勾起一抹带着挑衅的弧度，“哟，来得挺早啊。”
穆剑萍有些无措地低下头，曾柔则保持着得体的微笑，眼神却不避不让地与简宁对视了一眼，空气中仿佛有电火花闪过。
就在这时，一辆黑色的奥迪A6沉稳地停在门口。身穿笔挺警服，显然是刚下班就直接赶来的方怡，迈着利落的步伐走了进来。她的到来，让客厅里的气氛瞬间又多了一丝不一样的严肃感。她的目光如同扫描仪，迅速掠过在场所有人，在柯珂这个明显气质特殊的“保镖”身上多停留了一秒，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。
“方警官，稀客啊。”简宁语带调侃。
“公务路过。”方怡言简意赅，将手中一个看起来像是新款执法记录仪的盒子放在礼物堆里（这礼物很方怡），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，气场冷冽。
最后，在晚宴即将正式开始的前一刻，一辆劳斯莱斯古斯特无声地滑到门口。司机拉开车门，苏泉款款而下。她依旧是那身标志性的白色高级定制西装套裙，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清冷如昔，仿佛不是来参加生日宴，而是来主持董事会。她手中没有拿明显的礼物，但她本人的到来，本身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。
当她走进客厅的瞬间，整个空间的气氛仿佛凝固了！
苏泉的商业女王气场，方怡的正义凛然，简宁的刁蛮骄纵，曾柔的知性优雅，穆剑萍的清纯无暇，柯珂的冷冽警惕，以及霜儿的温柔乖巧……七种截然不同，却都极其出众的气质与美貌，汇聚一堂！
她们彼此之间，或认识，或仅闻其名，或完全陌生。但此刻，所有女人的目光都在无声地交汇、打量、评估。空气中弥漫着香水味、醋意以及一种无声的、激烈的刀光剑影！
洪小雄就是在这个时候，从二楼的旋转楼梯上漫步而下的。他今天穿了一身舒适的深色休闲装，脸上带着惯有的、略显痞气的笑容，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楼下这足以让任何男人窒息的低气压。
“哟，都来了？挺给我面子啊。”他笑着打招呼，目光扫过七张风格各异、却同样倾国倾城的脸庞，心里其实也在暗暗叫苦。这局面，比他当年面对康熙和天地会总舵主陈近南时还要棘手！
晚宴在一种极其诡异的气氛中开始。
长条形的餐桌上，精美的菜肴如同艺术品，但似乎无人真正有心思品尝。
“小雄，尝尝这个，我特意让米其林三星主厨准备的。”简宁率先发难，亲昵地夹起一块鹅肝就要往洪小雄嘴里送。
“洪先生，饮酒前先喝点汤暖胃比较好。”坐在洪小雄另一侧的穆剑萍，细声细气地盛了一小碗鸡汤推过去。
曾柔优雅地晃着红酒杯，微笑道：“看来洪先生的口味，真是兼容并包，广泛得很。”话语里的机锋，不言而喻。
苏泉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，头也不抬地淡淡道：“食不言，寝不语。”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。
方怡则是目光锐利地观察着洪小雄与每个女人的互动，仿佛在分析案情，冷不丁地冒出一句：“洪小雄，你的人际关系，比我们警局的卷宗还复杂。”
柯珂站在洪小雄身后不远处，眼神冰冷地盯着任何一个试图过于靠近的女人，尤其是那个举止轻浮的简宁，她的手始终离腰后的武器不远。
霜儿则忙着给众人添酒布菜，试图缓和气氛，小脸上写满了担忧。
洪小雄感觉自己就像坐在火山口上，不，是七座火山口上！
终于，在简宁又一次试图喂食，而穆剑萍委屈地低下头，曾柔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，苏泉放下刀叉发出清脆声响，方怡目光如炬，柯珂气息更冷的时候，洪小雄知道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！
他猛地放下筷子，清脆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是一静。
他端起面前的酒杯，缓缓站起身，目光不再是平日的玩世不恭，而是变得深沉、锐利，带着一种前世身为韦爵爷、今生欲要搅动风云的枭雄本质！
他环视着桌边这七位世间罕见的绝色女子，她们每一个都如此独特，如此耀眼，也如此……麻烦。但他洪小雄，何曾怕过麻烦？
“我知道，你们都在想什么。”洪小雄开口了，声音不大，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和不容置疑的威严，瞬间压下了所有的暗流涌动，“觉得我洪小雄何德何能，觉得我左右逢源，觉得我……贪得无厌。”
他停顿了一下，将杯中琥珀色的液体一饮而尽，然后“砰”地一声将酒杯顿在桌上，目光灼灼地扫过每一张脸：
“不错！我洪小雄就是贪心！”
“前世今生，我都是个贪心的人！”
“这花花世界的江山，我要！”
他伸出手指，缓缓点过苏泉、方怡、简宁、穆剑萍、曾柔、柯珂，最后目光落在忙碌的霜儿身上，语气斩钉截铁，带着一种霸道至极的宣告：
“而你们，每一个！我洪小雄，也一个都不会放手！”
这番话，石破天惊！狂妄至极！简直打败了现代社会的伦理认知！
所有女人都愣住了，目瞪口呆地看着他！就连最冷傲的苏泉和最冰冷的柯珂，眼中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！
他怎么能……他怎么敢……如此直白，如此霸道地说出这种话？！
“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，很自私。”洪小雄的语气稍微缓和，但眼神依旧坚定，“但我不会对你们任何一个人说谎，也不会做出虚假的承诺。你们每一个，在我心里都有着独一无二的位置，都是我洪小雄认定的人。”
他看着苏泉：“苏总，你的野心与能力，需要我这样的助力与……刺激。”
他看着方怡：“方警官，你的正义需要灵活的手段来辅佐，而我能提供你需要的‘线’。”
他看着简宁：“简大小姐，你想要的真実与刺激，只有我能给你。”
他看着穆剑萍：“剑萍，你的纯粹与才华，需要懂得欣赏的人来守护。”
他看着曾柔：“曾小姐，你的智慧需要能与你在精神层面共鸣的对手与知己。”
他看着柯珂：“柯珂，你和妹妹的新生，由我来保障。”
最后，他看向霜儿，目光温柔：“霜儿，你的信任与陪伴，是我最坚实的后盾。”
“我不要求你们立刻接受，也不要求你们彼此喜欢。”洪小雄最后说道，气场全开，仿佛君临天下，“但我要求你们尊重我的选择，也尊重彼此的存在。我洪小雄的女人，可以有个性，可以有脾气，但不能在背后搞小动作，不能互相伤害。”
他拿起酒瓶，重新给自己倒满一杯，举向空中，目光如炬：
“话，我就说这么多。愿意留下，与我洪小雄共饮此杯，看看这江山如画，未来能走到哪一步的，我欢迎！觉得无法接受的，门在那边，我绝不阻拦，日后相见，仍是朋友！”
客厅里一片死寂。
七个女人，神色各异，内心更是掀起了惊涛骇浪。
这番话太霸道，太无耻，却又……太真实！真实得让人无法反驳。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，却也坦诚地承认了每个人的独特价值。这种近乎野蛮的真诚，反而比任何虚伪的承诺都更具冲击力。
苏泉看着洪小雄，这个她一直试图掌控却始终无法看透的男人，此刻他身上散发出的枭雄气概，让她心悸，却也让她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……吸引力。她沉默片刻，端起了酒杯。
方怡眉头紧锁，理智告诉她这简直荒唐透顶！但想到洪小雄屡次提供的帮助，想到他那些看似歪门邪道却行之有效的手段，想到他此刻眼中不容置疑的担当……她咬了咬牙，也端起了酒杯。
简宁先是震惊，随即脸上露出了极度兴奋的表情！这才够劲！这才是她想要的！她几乎是抢着端起了杯子。
穆剑萍看着洪小雄，眼神迷离，她不懂那么多复杂的东西，她只知道，这个如同古代侠客般闯入她世界的男人，说要守护她。她红着脸，怯生生地端起了果汁。
曾柔深吸一口气，看着洪小雄，眼神复杂。这个男人，总能打破常规，给她带来“惊喜”。这种离经叛道的关系，或许本身就是一种极致的精神体验？她微微一笑，优雅举杯。
柯珂没有任何犹豫，主上的命令，就是她的意志。她端起酒杯，一饮而尽。
霜儿更是早已泪眼朦胧，只要能跟在雄哥身边，怎样都好。她用力地点着头，举起了杯子。
七只形态各异的酒杯，在空中短暂地、微妙地停顿了一瞬，仿佛达成了某种无声的、惊世骇俗的契约。
洪小雄看着眼前这一幕，心中豪气干云！
这比搞定康熙和天地会，可有成就感多了！
他哈哈大笑，将杯中酒再次一饮而尽：
“好！那就让我们……拭目以待！”
这场前所未有的修罗场，最终以洪小雄强势无比的“帝王宣言”和七位女主默认的微妙平衡，暂时落下了帷幕。一个属于洪小雄的、注定不会平静的“新时代”，就此拉开序幕。别墅外的夜空，繁星闪烁，仿佛也在注视着这都市中悄然成型的、不可思议的传奇。
更新时间：2025-11-06 01:15:15