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后,我终于开窍了。
没想到,我死了,才终于看清了费庆的真实面目。
不过还好,一切还没有太晚。
我现在还有最后一次救赎自己的机会。
1.
“小何我知道你有情绪,可是婚礼很多事儿等着你去弄呢。”
我睁开眼,意识还没完全回笼,就看见一张熟悉的嘴向我靠近,带着令人作呕的虚伪关切。
我猛地一偏头,躲开了。
“小何我对不起你,我保证,这是最后一次。”
面前这个穿着普通衬衫、满脸疲惫,却努力挤出真诚眼神的男人,叫费庆,是我的男朋友。
哦,不,我恍惚记起,从昨天晚上开始,他就已经不是了。
他马上就要和另外一个女人,秦雨梅,步入婚姻的殿堂。
而这场婚礼的诸多筹备,竟是由我,这个前女友,一手操办。
多么讽刺!我是在拿起那套我跑遍全城、精挑细选,对比了无数面料、款式、价格,最终才定下的梦幻婚纱时,偶然听到了他和兄弟的电话,才赫然得知——新娘不是我。
那套承载了我所有爱情幻想的洁白婚纱,终究要穿在秦雨梅的身上。
我的心,在那一刻就已经死了。
现在的我,不过是一个看清了一切,准备讨回公道的鬼魂。
2.
我叫何小荷。
曾经,我也是父母捧在手心的宝贝,妹妹仰慕的榜样。
家境殷实,成绩优异,人生顺风顺水。
所有人都以为我会回到家乡,在父母的庇护下安稳一生。
可我偏不。
大学毕业后,我毅然留在了这座新一线城市,想要凭自己的能力闯出一片天地。
然而,现实给了我沉重一击。
996、007不再是新闻里的词汇,而是我生活的常态。
繁重的工作、复杂的人际关系,压得我喘不过气。
只有在深夜,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出租屋,才能获得片刻喘息。
就是在那段最灰暗的日子里,我迷上了一款手游。
虚拟的世界成了我的避风港。
也正是在那里,我遇见了费庆。
我们经常组队,配合默契。
他声音温和,言语间总透露出一种怀才不遇的苦闷和远大的抱负。
他说他也想靠自己打拼,不想依赖家里,厌倦了平庸的生活。
多么相似的灵魂啊!
我仿佛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知音。
很快,我们从游戏伴侣变成了网恋对象。
隔着屏幕,我们互诉衷肠,感情迅速升温。可惜我们不在一个城市,这成了我心中的遗憾。 直到有一天,他告诉我,他要来我的城市出差。 那次见面,彻底点燃了我。他比我想象中还要成熟稳重,谈吐不凡,从创业的艰辛到未来的蓝图,他描绘的一切都让我心驰神往。我看着他那双看似真诚的眼睛,毫无保留地交出了自己的一切——身心,以及那份盲目的信任。
3.
我和费庆开始了异地恋。
他偶尔来看我,但次数屈指可数。
思念像野草般疯长,我几乎一有空就奔赴他的城市。
他多次劝我:“小荷,辞掉工作来吧,我们一起创业,共同奋斗未来。”
我犹豫了,我也有自己的梦想和坚持。
因为我的拒绝,他生了很大的气,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发那么大的火,我哄了很久,他才勉强原谅我。
从那以后,我除了完成自己的工作,还要挤出时间帮他处理创业上的琐事,做报表、联系客户、甚至打扫他临时办公室的卫生。
为了支持他,我不惜刷爆了自己的信用卡,把钱“借”给他周转。
那年的圣诞前夕,大雪纷飞。
我缩着脖子走在寒冷的街头,看着手机里他所在城市同样大雪的天气预报,心里做了一个决定。我要送他一条温暖的围巾。
我在一家高档专柜前徘徊了很久。那条深灰色的羊毛围巾,手感柔软细腻,保暖又极具品味,可价格标签上的数字让我倒吸一口凉气。
在拒绝父母资助后,我的生活本就拮据,加上之前的信用卡债务,卡里的钱几乎只够还分期和交房租。
可我鬼迷心窍地觉得,只有那条围巾才配得上他。
最终,我一咬牙,抱着未来几个月吃泡面的决心买下了它,并立刻买了当晚去他城市的火车票。我想给他一个惊喜。
我知道他最近在跟一个工地项目,住在工地附近的民宿。之前我去过两次。
下了火车,我径直赶到民宿。路上我们还通了电话,他亲昵地叫我“宝贝”,抱怨天气太冷,说要是你在身边抱着我就好了。那一刻,我的心像浸了蜜糖,差点就脱口而出“我来了”。
我怀揣着激动和期待,敲响了房门。
“谁啊?”屋里传来一个慵懒的女声。
我的心猛地一沉,皱紧眉头,再次确认了楼层和房号。没错!
屋内隐约传来男女混合的轻笑和某种不可言说的细微声响。
我的心跳漏了一拍,手中的围巾“啪嗒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我不死心,又敲了敲门。
“谁啊?大半夜的有病啊?”还是那个女声,带着被打扰的不悦,声音甚至因为某种运动而断断续续。
我像是被钉在原地,颤抖着又敲了两下。
这次,传来了费庆熟悉却带着一丝慌乱的声音:“谁啊?”
我极力控制着哽咽:“费庆,是我,小荷。”
“小荷?”他的声音明显停顿了一下,“你……你怎么来了?”
“明天是圣诞节啊,我来陪你过圣诞!”我的声音带着哭腔。
“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就来了?”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埋怨和指责,没有丝毫惊喜。
“我……我想给你一个惊喜!”
“小荷,你这样太没有礼貌了!太不懂事了!”他居然在指责我!
“可是……”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。
“可是什么?快走吧!”他的不耐烦像一把冰锥刺进我心里。
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“我在这只认识你,你不让我进去吗?”
屋里一阵沉默,接着是他妥协的声音:“那你等一会儿吧!”
具体等了多久,我不记得了。
只记得冰冷的走廊穿堂风像刀子一样割在我脸上,我蜷缩在门口,眼泪止不住地流,把那条珍贵的围巾紧紧抱在怀里,仿佛它能给我一丝温暖。
如果他一直不开门,我是不是就会冻死在这里?
不知过了多久,门终于开了。费庆闪身出来,迅速带上了房门。
但在那瞬间,我清楚地看到了屋内的情景——一个身材火辣、穿着黑色丝质吊带裙的女人,正坐在床边,慵懒地擦着湿漉漉的头发,显然是刚洗完澡。
他看着我狼狈的样子,皱紧了眉头,一脸晦气:“你这是怎么回事儿?哭什么哭,我又没死!”
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,声音发抖:“那个女的是谁?”
“哪个?”他装傻。
“你屋里的那个!”
“一个朋友。”
“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过?”
“我朋友那么多,你还能每个都认识?”
“你们刚才在干什么?”我知道不该问,答案显而易见,可我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幻想。 “什么也没干啊,她就是来借用一下浴室。”他脸不红心不跳,仿佛在陈述事实。 我看着他脖子上那个新鲜的、刺眼的红色吻痕,点了点头。屋里的声音,他脖子上的印记,都是铁证。
可我选择了相信他的谎言,感谢他还愿意骗我。
我不是傻子,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他了,害怕到宁愿蒙住自己的眼睛。
4.
那天晚上之后,我们之间的关系急转直下。
他对我越来越冷淡,电话经常不接,消息轮回,甚至上游戏也不再叫我,我看到他和不同的女生ID双排。
我像是着了魔,越发拼命地想对他好,试图挽回。
他交代的每一件事,我都尽心尽力做到最好,哪怕远远超出了“女朋友”的范畴。
而他,始终对我忽冷忽热,仿佛我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具人。
终于,我受不了这种煎熬,辞掉了来之不易的工作,拖着行李来到了他的城市,想要挽回我们的感情。
然而,我还是太天真了。 来了之后我才发现,费庆的生活里,早已没有了我的位置。
他和那个叫秦雨梅的女人,已经半公开地出双入对。
秦雨梅,确实比我大不了几岁,却风情万种,一举一动都充满了成熟女人的韵味,那是我这种刚从校园出来不久的女生怎么也学不来的。
她似乎深谙如何拿捏男人,撒个娇,抛个媚眼,就能让费庆言听计从。
可她在工作上几乎是个草包,什么都不懂,什么都不会。
费庆却把一些重要的、需要细致和专业知识的工作交给她,结果自然是弄得一团糟。
而每当这时,费庆不会责怪秦雨梅,反而会来埋怨我:“小何,你怎么不帮帮雨梅?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吗?”
脏活、累活、吃力不讨好的活都是我干,黑锅却总是我来背。我还发现,费庆偷偷用自己的钱,不走公司账,给秦雨梅发着不菲的“工资”。
起初,费庆还会象征性地给我一点“工资”,一个月一两千块。
我做着助理、会计、保洁、甚至业务员的工作,创造的价值远远不止这点钱,但我拿得心安理得,觉得这是为我们共同的未来努力。
直到有一天,费庆皱着眉对我说:“小何,我朋友刘旗都说,你是我女朋友,帮我做事怎么还要钱?显得太生分了。”
那一刻,我的心凉了半截。为了证明我不是图他的钱,为了那点可怜的自尊,我从此再没拿过他一分钱。
没有收入来源,我只能偷偷出去找兼职。
被他知道后,他又是好一顿埋怨:“我这边都焦头烂额了,你还有闲心去外面兼职挣钱?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吗?”
我体谅他,谁又来体谅我呢?
5. 秦雨梅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。
她表面上对我客客气气,一口一个“小荷妹妹”,背地里却不停给费庆上眼药。
比如,我熬夜做的方案,她稍微改几个无关紧要的字,就变成她的功劳呈给费庆。
当我提出异议时,她会眨着无辜的大眼睛:“小荷妹妹,你是不是太累了记错了?这明明是我昨晚熬夜做的呀,费庆可以作证,他凌晨还给我发消息了呢。” 费庆则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她那边:“小何,你要是有雨梅一半用心就好了!多跟她学学!”
我学?学她如何搔首弄姿,学她如何巧言令色,学她如何把别人的劳动成果据为己有吗?
这些,我都忍了。
因为我爱费庆,爱得卑微到了尘埃里。
6.
最让我心寒的,是秦雨梅生日那天。
前一天,其实是我的生日。
费庆完全忘了,连一句“生日快乐”都没有。
我安慰自己,他太忙了。 第二天,是秦雨梅的生日。
费庆早早就在高档餐厅订了位置,邀请了他的好兄弟刘旗、葛明启一起庆祝。
他们让我去取预定好的蛋糕。
那天下午突然下起了暴雨,我没带伞,为了保护好那个昂贵的蛋糕,我几乎把整个雨伞都罩在了蛋糕盒上,自己浑身湿透,狼狈不堪地赶到餐厅。
推开包厢的门,里面灯火辉煌,欢声笑语。
秦雨梅穿着漂亮的裙子,坐在主位,费庆正体贴地给她夹菜。他们看到湿漉漉、头发还在滴水的我,都愣住了。 刘旗率先开口,语气里满是嘲讽:“哎哟,何小荷,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就来参加雨梅的生日会?也太不注意形象了吧,多给费庆和雨梅丢人啊!”
费庆的脸色也瞬间沉了下来,不满地瞪着我。
我的心像是被浸在了冰水里,冷得发颤。
我默默地把完好的蛋糕放在桌子角落,准备找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。
这时,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葛明启站了起来,他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,披在我冰冷的肩膀上,递给我一杯热水,低声说:“小荷,穿着湿衣服容易感冒,要不你先回去换身衣服吧,这边没什么要紧事了。”
他的声音很温和,带着真诚的关切。
在那瞬间,我几乎要哭出来。
原来,还是有人能看到我的狼狈,能给我一丝温暖的。
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,摇了摇头,默默地坐在了最角落的位置。
整个晚上,我看着他们为秦雨梅唱生日歌,切蛋糕,欢声笑语,而我就像一个多余的、被遗忘的阴影。
那份湿冷的寒意,从皮肤直透心底。
7.
父母知道我辞了工作,跑到费庆的城市“倒贴”,甚至连工资都没有,又急又气。
他们无数次打电话劝我:“小荷,回来吧!那个费庆不行,他根本不珍惜你!你跟着他只会受苦!”
我被所谓的爱情蒙蔽了双眼,根本听不进去。
我觉得他们是看不起费庆,不理解我们伟大的爱情。
我们在电话里激烈地争吵。我说出了很多伤人的话:“我的事不用你们管!费庆比你们想象的有能力!你们就是势利眼!”
从未对我说过重话的父亲,被我气得高血压发作住进了医院。
妹妹哭着打电话给我:“姐,求求你醒醒吧!别再气爸妈了!他们都是为了你好啊!”
可我就像着了魔,一意孤行。
最混账的是,我甚至把父母心疼我,偷偷塞给我的生活费,转手就“借”给了费庆,美其名曰支持他创业。
妈妈来看我时,给我买了几件质量很好的新衣服和一条精致的项链,我转头就按照吊牌价退了回去,或者挂上了二手网站,把钱换给了费庆。
当他拿到钱,难得地对我露出笑脸时,我还觉得一切都值得。 现在回想,我真是蠢钝如猪!
我用最锋利的刀,狠狠地伤害了最爱我的人。
8.
最终,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,就是那套婚纱。
当我亲眼看着秦雨梅穿上我千挑万选的婚纱,在我面前炫耀般转圈,而费庆在一旁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她时,我积累的所有委屈、愤怒和痛苦终于爆发了。
我质问他,到底把我当什么?
费庆把我拉到一边,语气“恳切”地解释:“小荷,你听我说,这都是权宜之计!”
他告诉我,他的公司表面风光,其实内里早就被他的“好兄弟”刘旗掏空了,留下了巨大的财务窟窿和税务问题。
而秦雨梅,这几年跟着他,见识了他“赚钱”的能力,像个赌徒一样,不仅把自己的积蓄投了进去,还借了大额网贷,甚至拉了不少亲朋好友入股刘旗新拉他投资的那个项目,企图翻本。
“我和她结婚,是为了稳住她!她投了那么多钱,现在要是闹起来,大家都得完蛋!等渡过这个难关,我把事情处理干净,就和她离婚,娶你!小荷,只有你是真心对我的,你再帮我最后一次,把婚礼办好,求你了!”
多么可笑的“权宜之计”!
我看着他焦急却毫无真情的脸,突然就清醒了。
他根本不爱我,也不爱秦雨梅,他只爱他自己。
他需要的,只是一个无条件付出的傻子和一个能带来短期利益的棋子。 而我,因为早已被榨干,也因为心灰意冷,没有参与刘旗的那个新项目,反而侥幸躲开了这个深坑。
看着他那张曾经让我痴迷的脸,一个冰冷而清晰的计划,在我心中慢慢成形。既然你们不仁,就别怪我不义。
所有的账,是该好好算一算了。
9.
死后,我才看清的一切,如今成了我手中最锋利的武器。
我利用生前最后一点时间,以及死后灵魂游荡时获取的信息,默默地布好了局。
婚礼当天,酒店宴会厅布置得浪漫奢华,宾朋满座。费庆西装革履,秦雨梅穿着“我的”婚纱,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。
我穿着简单的伴娘服(被秦雨梅硬要求的,为了羞辱我),冷静地站在角落。
就在司仪准备宣布仪式开始的前十分钟,几名身着制服的警察严肃地走进了会场,径直走向费庆。
“费庆先生,你公司涉嫌严重偷税漏税、挪用资金、以及商业行贿,这是拘留证,请你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。” 全场哗然!费庆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变得惨白,他不敢置信地看向我,我回以一个极其冰冷的、带着一丝嘲弄的微笑。
他大概永远想不到,那些他让我处理我却偷偷留下备份的账目和证据,会在这个时刻将他送入深渊。
就在费庆被警察带走,现场一片混乱之际,我将两份“礼物”,分别发到了秦雨梅和司仪的手机上(嘱咐司仪在适当时机“帮忙”播放)。
首先,秦雨梅收到了第一条信息,那是一份详细的体检报告,上面明确显示:费庆患有不可逆的无精症,根本没有生育能力。
而秦雨梅,已经怀孕两个月了。
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,拿着手机的手剧烈颤抖。
紧接着,宴会厅的大屏幕上,原本播放婚纱照的画面陡然切换!
那是一段清晰的监控录像(我费尽心思,花光了最后积蓄才从那个民宿搞到的),画面里,是秦雨梅生日后不久的一次醉酒,刘旗扶着“不省人事”的秦雨梅进入房间……而费庆,醉倒在旁边的沙发上,浑然不觉。
视频的标题触目惊心:“刘旗强奸实录,费庆默许?新娘秦雨梅腹中胎儿生父之谜!”
“啊——!”秦雨梅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,瘫软在地。
她不仅梦想破碎,新郎入狱,财产将被执行(她投进去的所有钱血本无归),还背负了巨额的网贷和亲朋的债务,更在众目睽睽之下身败名裂!
她看向我,眼神充满了恐惧和怨恨,我只是冷漠地看着她。
她不无辜,明知我的存在还肆意插足,茶言茶语挑拨离间,甚至……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小腹,那里曾经有过一个孩子,却因为一次她“无意”的推搡而失去。
这一切,都是她应得的。
至于刘旗,那段铁证如山的视频,足以让他以强奸罪锒铛入狱。
现场彻底乱成一锅粥,讨债的、看热闹的、骂街的……我冷眼旁观着这场由我亲手导演的闹剧,心中没有快意,只有一片荒芜的平静。
这时,葛明启走了过来,他的眼神复杂,有关切,有了然,也有一丝心疼。
“小荷……”他轻声说,“我本来……今天还打算抢到捧花,然后鼓起勇气跟你表白的。看来计划全被打乱了。”
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。
他笑了笑,笑容温暖而带着些许苦涩:“我知道你喜欢吃甜食但怕胖,所以每次聚会都会特意点那家不太甜但很精致的甜品。我知道你每次熬夜加班后第二天会头疼,所以总会‘碰巧’多带一杯热牛奶放在你桌上。我知道你为费庆付出了多少,看得我心疼……我只是没想到,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说出来。”
原来,我一直被这样的人默默关注和守护着,只是我被费庆那座海市蜃楼迷住了双眼,忽略了身边的绿洲。
我看着他,由衷地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:“明启,你是个好人,真的很好。希望……下辈子能早点遇见你。” 葛明启愣住了,眼中充满了不解:“小荷,你……” 我没有再解释,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仿佛要将这份最后的温暖刻进灵魂深处。
然后,我毅然转身,离开了这个混乱不堪的地方。
爸爸、妈妈、妹妹,对不起……我用最愚蠢的方式伤害了你们。
希望我的离开,能洗刷我带给你们的耻辱。
希望有来生,我能再做你们懂事的女儿和姐姐,好好补偿你们。
我的意识开始模糊,身体变得轻盈。
这一次,是真的要离开了。
但这一次,我是清醒的,带着一丝解脱。
更新时间:2025-11-06 01:16:1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