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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妈有近乎病态的控制欲,她每天唯一的乐趣就是研究如何折磨我。

她发现,让我假扮残疾在天桥乞讨,是一条来钱极快的路。

为了钱,她可以毫无人性,享受着把我踩在脚下,还能坐享其成的双重快感。

她觉得我跪得不够标准,就逼我跪在碎玻璃上,膝盖磨得血肉模糊。

后来,为了让我彻底无法反抗,她打断了我的腿,说这样我才能一辈子都听她的话。

我拖着断腿在天桥上爬行乞讨,成了她的“摇钱树”。

1

“膝盖抬高点!腰给我塌下去!你那死样子是给谁看?想饿死是不是!”

我妈田桂芳一脚踹在我背上,我整个人往前扑去,脸重重磕在冰冷的水泥地上。

额头瞬间破皮,血混着灰尘糊了我一脸。

“哭什么哭!晦气玩意儿!赶紧给老娘摆好姿势!”

田桂芳嫌恶地啐了一口,又从旁边捡起一根生锈的铁棍,狠狠敲在我的小腿上。

“跟你说了多少遍,腿要撇开,做出最痛苦的样子!你那腿是摆设吗?!”

剧痛从小腿蔓延开来,我痛得浑身痉挛,冷汗浸透了单薄的衣服。

我叫林鸢,今年八岁。

田桂芳告诉我,我生下来就是个孽种,是个没人要的赔钱货。

是她大发善心,才没把我扔进垃圾桶。

她每天最大的乐趣,就是研究怎么让我看起来更惨,更可怜。

她说,我越惨,路过的好心人给的钱才越多。

为了让我跪的姿势更“标准”,她逼我跪在碎啤酒瓶渣上。

膝盖的皮肉被反复磨烂、结痂,再磨烂。

现在,我的膝盖已经是一片模糊的血肉,厚厚的血痂下是深可见骨的伤口。

我每天的“工作”,就是在这座人来人往的天桥上,从天亮跪到天黑。

面前放着一个破搪瓷碗,里面零零散散地躺着几张毛票和硬币。

田桂芳就坐在不远处,像监工一样盯着我。

只要我稍有松懈,她的打骂就会随之而来。

“妈,我饿……”我小声哀求,从昨天到现在,我只喝了几口脏水。

“饿死你个废物!今天碗里要是没装满,你一口饭都别想吃!”

田桂芳说着,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刚买的肉包子,在我面前晃了晃,然后自己大口咬下去。

油腻的肉香钻进我的鼻子,我控制不住地吞咽口水。

她看着我贪婪的样子,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。

“想吃吗?求我啊!跪在地上学狗叫,叫得好听了,老娘就赏你一口。”

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,但我不敢哭出声。

我知道,哭了只会换来更狠的毒打。

我强忍着泪水,低下头。

后来,我实在是跪不住了,身体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。

田桂芳冲过来,一把揪住我的头发,把我从地上拖起来。

“没用的东西!才跪多久就装死!看来是老娘对你太好了!”

她眼神里闪过一丝狠戾,拖着我往天桥下走。

我惊恐地挣扎:“妈,你要带我去哪?我不敢了,我再也不敢了!”

她把我拖进一个无人的小巷,从旁边捡起一块板砖。

“你不是总想着跑吗?不是总跪不直吗?”

她狞笑着,高高举起板砖。

“老娘今天就彻底断了你的念想!让你这辈子都只能在地上爬!”

“不要!妈妈!求求你!”

我发出撕心裂-肺的尖叫。

但板砖还是重重地落在了我的左腿上。

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得可怕。

剧痛像海啸一样将我吞没,我眼前一黑,彻底失去了知觉。

2

我是在剧痛中醒来的。

左腿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,稍微动一下就痛得钻心。

田桂芳正蹲在我旁边,用一根不知道从哪捡来的木棍,给我打了个简陋的夹板。

看到我醒了,她脸上没有一丝愧疚,反而露出了满意的笑容。

“醒了?从今天起,你就是个真正的残废了。”

她拍了拍我的脸,语气里带着一丝诡异的兴奋。

“这样才对嘛,你越惨,咱们挣得才越多。你看,你这腿一断,那些人给钱都大方多了。”

她把那个破搪瓷碗推到我面前,里面装满了大大小小的钞票,甚至还有几张一百的。

“看看,这才半天功夫,比你之前跪一个星期的都多。”

她像抚摸一件珍贵的物品一样,抚摸着我打着石膏的腿。

“我早就该这么做了,你这双腿留着也是浪费,不如给妈换点钱花花。”

从那天起,我不再是跪在天桥上,而是拖着一条断腿,在冰冷的地面上爬行。

我的形象越发凄惨,田桂芳的收入也水涨船高。

她给我换了个更大的盆,很快,天桥已经满足不了她,她开始带我辗转于各个商圈和地铁口

她甚至给我编了一套催人泪下的说辞。

“各位好心人行行好,看看我这可怜的女儿吧!”

“她从小就得了怪病,治不好,她爸也嫌弃我们娘俩,跑了!”

“我一个女人家,实在没办法了,求求你们给孩子一口饭吃吧!”

她一边说,一边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,捶胸顿足,演得比谁都真。

而我,就是她最完美的道具。

我只需要趴在地上,露出我那条畸形的腿,和满是伤疤的身体。

同情的目光和钞票就会源源不断地涌来。

田桂芳越来越得意,她觉得她找到了发家致富的康庄大道。

她开始给我“升级装备”。

她用墨水和红药水,在我身上画出更多看起来触目惊心的“伤口”。

她把我本就破烂的衣服撕得更烂,让我看起来像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一样。

她甚至不许我洗脸,任由污垢和眼泪糊在我的脸上。

“就是要这样,越脏越好,越臭越好!”

“那些有钱人最喜欢看这个,他们觉得给我们钱,就像在做慈善,能满足他们那点可怜的虚荣心。”

她一边数着钱,一边对我进行“业务指导”。

有一次,一个好心的大姨看不下去,偷偷塞给我一个面包。

我刚咬了一口,就被田桂芳发现了。

她一把抢过面包,狠狠摔在地上,用脚碾得粉碎。

“谁让你吃东西的?我同意了吗?”

她揪着我的耳朵,把我拖到一边,对着我的脸就是一顿猛扇。

“你个小贱人,还学会偷吃了是吧?是不是觉得翅膀硬了?”

“我告诉你,没有我,你连路边的狗屎都吃不上!”

“你吃的每一口饭,穿的每一件衣服,都是老娘给你挣来的!你有什么资格不听话?”

那天,她打得特别狠,我的脸肿得像猪头,嘴角也裂开了。

她还不解气,晚上回去把我关在厕所里,不给饭吃。

我饿得实在受不了,只能去喝马桶里的水。

3

那天,田桂芳又带着我来到最繁华的市中心广场。

这里人流量最大,是她的“风水宝地”。

她把我安顿在一个显眼的位置,自己则跑到不远处的奶茶店,点了一杯最贵的奶茶,悠闲地刷着手机。

我像往常一样,麻木地趴在地上,重复着我的“工作”。

突然,广场上起了一阵骚动。

几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路边,下来一群扛着摄像机和各种设备的人。

他们拉起了警戒线,似乎要在这里拍戏。

田桂芳立刻敏锐地嗅到了“商机”。

她丢下奶茶,跑到我身边,压低声音兴奋地说:

“快!给我哭!哭得惨一点!最好哭出声来!”

“这么多镜头对着,要是能拍到你,咱们就火了!”

“到时候,全国人民都知道你有多可怜,钱还不是哗哗地来?”

她一边说,一边狠狠地在我腰上掐了一把。

剧痛让我忍不住叫出声,眼泪瞬间涌了出来。

“对!就是这样!保持住!”田桂芳满意地看着我,脸上露出了期待的笑容。

剧组的人很快注意到了我们。

一个场务模样的人走过来,皱着眉对田桂芳说:

“大姐,不好意思,我们这里要清场拍戏,麻烦你们换个地方。”

田桂芳立刻戏精上身,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:

“这位小哥,行行好吧!”

“我们娘俩实在是走投无路了。”

“你看我这孩子多可怜,就想讨口饭吃。”

场务有些为难,但还是坚持原则:“大姐,规定就是规定,你这样我们没法工作。”

田桂芳见软的不行,开始撒泼耍赖。

她一屁股坐在地上,拍着大腿嚎啕大哭:

“没天理了啊!欺负我们孤儿寡母!”

“有钱人拍戏了不起,不给穷人活路啊!”

她的哭嚎声引来了不少围观群众,大家对着剧组的人指指点点。

场务被搞得焦头烂额,只能回去向导演汇报。

很快,一个穿着干练,戴着墨镜的女人走了过来。

她看起来很年轻,但气场很强。

她就是这部戏的导演,顾盼。

顾盼走到我们面前,摘下墨镜,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几秒。

那眼神很复杂,有震惊,有心疼,还有一丝难以置信。

她蹲下身,想要伸手摸摸我的脸。

田桂芳立刻警惕地挡在我面前,像一只护食的母鸡。

“你想干什么?我告诉你们,别想欺负我们!”

顾盼没有理她,只是看着我,声音有些颤抖地问:

“孩子,你叫什么名字?今年多大了?”

我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
常年的惊吓和虐待,让我变得自闭和恐惧。

我害怕和陌生人说话。

田桂芳替我回答:“她叫林鸢,今年八岁。导演,你看我女儿多可怜,要不,让她在你的戏里演个角色?”

“就演个小乞丐,本色出演,肯定能火!”她异想天开地说。

顾盼的脸色沉了下来,她冷冷地看着田桂芳。

“你真的是她妈妈?”

“那当然!如假包换!”田桂芳拍着胸脯保证。

顾盼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,像一把刀子,要将田桂芳凌迟。

“我再问你一遍,你确定,你就是她亲妈?”

她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。

田桂芳被她看得有些心虚,但还是嘴硬道:

“我不是她妈,难道你是她妈?你有病吧!”

顾盼突然笑了,笑得冰冷而讽刺。

她从包里拿出一张泛黄的旧照片,递到田桂芳面前。

照片上,是一个年轻女人抱着两个女婴,笑得一脸幸福。

田桂芳看到照片的瞬间,脸色“唰”地一下变得惨白。

她像是见了鬼一样,浑身颤抖,连连后退。
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
田桂芳指着顾盼,话都说不完整。

顾盼收起照片,一步步逼近她,声音冷得像冰。

“田桂芳,二十年前,你为了三千块钱,卖掉了自己的大女儿。”

“你没想到吧,她没死,她还活得好好的,就站在你面前。”

她指了指自己,然后又指了指我。

“而你现在折磨的这个孩子,是你另一个女儿,是我的妹妹!”

4

田桂芳彻底傻了,她瘫坐在地上,面如死灰。

周围的围观群众也炸开了锅,所有人都用震惊和愤怒的目光看着她。

“天哪!竟然有这么狠心的妈!亲生女儿都卖!”

“不止呢!还把另一个女儿打成残废,逼着乞讨!简直是畜生!”

“报警!必须报警!这种人就该抓去枪毙!”

议论声像潮水一样涌向田桂芳,她抱着头,惊恐地尖叫。

顾盼没有再看她一眼,她走到我面前,小心翼翼地把我抱进怀里。

她的怀抱很温暖。

这是我第一次,感受到被人拥抱的感觉。

“鸢鸢,别怕,姐姐来了。”

她的声音很温柔,像春天的风,轻轻拂过我干涸的心田。

“姐姐带你回家,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你了。”

我的眼泪,像断了线的珠子,不受控制地往下掉。

我不知道该说什么,只能紧紧地抓住她的衣服,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。

警察很快赶到,带走了精神崩溃的田桂芳。

顾盼抱着我,在众人的簇拥下,坐上了她的车。

车子一路开进了一个我只在电视里见过的高档小区。

顾盼的家很大,很漂亮,像一座宫殿。

她给我放了满满一浴缸的热水,亲手为我洗去身上的污垢。

当她看到我身上那些纵横交错,新旧叠加的伤疤时,她的手在颤抖,眼泪一滴滴落在水里。

“对不起,鸢鸢,是姐姐来晚了。”

“是姐姐没有保护好你。”

她抱着我,哭得像个孩子。

我也跟着她一起哭,把这些年所有的委屈和痛苦,都哭了出来。

洗完澡,顾盼给我换上干净柔软的公主裙,又为我准备了丰盛的晚餐。

我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,却一口都吃不下。

常年的饥饿和虐待,让我的肠胃变得非常脆弱。

顾盼心疼地摸了摸我的头,亲自下厨为我熬了清淡的小米粥。

我小口小口地喝着,感觉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。

晚上,顾盼抱着我睡在同一张床上。

我蜷缩在她怀里,闻着她身上好闻的味道,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稳。

我做了一个很美的梦。

梦里,我的腿好了,可以像其他孩子一样,在阳光下奔跑,欢笑。

姐姐牵着我的手,我们一起荡秋千,一起放风筝。

田桂芳彻底消失了。

可是,梦醒了。

现实的残酷,才刚刚开始。

田桂芳因为证据不足,只是被拘留了几天,就放了出来。

她不构成拐卖儿童罪,虐待罪的取证也极其困难。

她出来后,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顾盼的公司,大吵大闹。

“顾盼!你个小贱人!你把我女儿还给我!”

“你凭什么抢走我的摇钱树!你断我财路,我跟你没完!”

她像个疯子一样,在公司门口撒泼打滚,见人就说顾盼忘恩负义,抢走她唯一的女儿。

很多不明真相的媒体记者闻风而来,对着顾盼和公司一顿猛拍。

#著名导演顾盼深陷“夺女”风波#

#养母哭诉:明星女儿翻脸不认人#

类似的新闻标题,瞬间占领了各大娱乐头条。

顾盼的事业受到了巨大的影响,公司的股价也一路下跌。

她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。

而我,成了她最大的“拖累”。

我知道,田桂芳不会善罢甘休。

这天晚上,顾盼处理完公司的事情,疲惫地回到家。

我给她端去一杯热水,小声说:“姐姐,对不起,都是我连累了你。”

顾盼摸了摸我的头,勉强挤出一个笑容:“傻瓜,说什么呢,我们是亲姐妹。”

可我分明看到了她眼底的疲惫和愁绪。

第二天,我做了一个决定。

我给田桂芳打了电话。

“你不是想要钱吗?你来找我,我给你。”

“但是,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。”

田桂芳在电话那头得意地笑了:“说吧,只要给钱,什么都好说。”

我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小脸,一字一句地说:

“我要你,当着所有媒体的面,承认你当年卖掉姐姐,虐待我的所有事实。”

“然后,从我们的世界里,彻底消失。”

5

田桂芳嗤笑一声,语气轻蔑:“小丫头片子,跟我谈条件?你有什么资格?”

我平静地开口,声音不大,却透着一股不属于我这个年纪的冷意:

“我没有资格,但我姐姐有。”

“你猜,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,摔得血肉模糊,媒体会怎么写?”

“是写你逼死亲生女儿,还是写我姐姐不堪压力,间接害死亲妹妹?”

“到时候,别说钱了,你和田桂芳这个名字,都会成为过街老鼠,人人喊打。”

电话那头,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

我能想象到田桂芳那张因震惊和愤怒而扭曲的脸。

许久,她咬牙切齿地问:“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

我握紧了拳头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。

“很简单。”

“明天上午十点,市中心广场,你召集所有你能叫来的记者。”

“我要你,跪在我面前。”

“把你对我做过的所有事,一件一件,全部说出来。”

“然后,我姐姐会给你一笔钱,一笔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钱。”

“从此以后,我们两不相欠。”

挂掉电话,我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样,瘫倒在地。

顾盼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,她红着眼眶,一把将我紧紧抱住。

“鸢鸢,你不可以这么做!你这是在伤害你自己!”

我靠在她怀里,轻轻摇头。

“姐姐,只有这样,我们才能彻底摆脱她。”

“只有让她身败名裂,一无所有,她才不会再来纠缠我们。”

“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了。”

我知道,这是一场豪赌。

赌田桂芳的贪婪,会战胜她的理智。

也赌我自己,有勇气面对那不堪回首的过往。

我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。

我只知道,从我拨出那个电话开始,我就已经没有退路了。

我和田桂芳之间,必须有一个人,彻底倒下。

第二天,市中心广场被各路媒体围得水泄不通。

长枪短炮,闪光灯此起彼伏,所有镜头都对准了广场中央。

田桂芳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,脸上画着憔悴的妆,坐在地上哭天抢地。

她对着镜头,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顾盼如何“抢”走她相依为命的女儿,如何让她晚年凄凉。

不明真相的群众被她精湛的演技蒙蔽,纷纷开始指责顾盼。

“这导演也太不是东西了!火了就不要妈了!”

“就是,你看她妈多可怜啊!”

顾盼的车子在广场边停下,她脸色凝重地看着眼前的一切。

“鸢鸢,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?舆论对我们很不利。”

我握住她的手,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。

“姐姐,相信我。”

我推开车门,在顾盼的搀扶下,一步一步走向广场中央。

我的出现,瞬间点燃了现场的气氛。

闪光灯疯狂地闪烁,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,蜂拥而上。

“林鸢!请问你对你母亲的控诉有什么回应?”

“你真的是被你姐姐强行带走的吗?”

“你和你母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

各种尖锐的问题像刀子一样向我扎来。

我没有回答,只是静静地看着坐在地上表演的田桂芳。

田桂芳看到我,立刻扑了过来,想抱住我的腿。

“我的女儿啊!你终于肯见妈妈了!妈妈好想你啊!”

我冷漠地后退一步,躲开了她的碰触。

“田桂芳,收起你那套恶心的表演吧。”

我的声音不大,但通过记者们的话筒,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广场。

现场瞬间安静下来。

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我,这个看起来瘦弱不堪的小女孩。

田桂芳脸上的表情僵住了,她没想到我会当众拆穿她。

“鸢鸢,你……你在说什么啊?妈妈听不懂。”她还在装傻。

我冷笑一声,从顾盼的包里拿出一个U盘,递给现场的技术人员。

“这里面,有一些东西,我想请大家一起欣赏一下。”

很快,广场中央的大屏幕亮了起来。

屏幕上出现的第一个画面,就是田桂芳举着板砖,狞笑着砸向我左腿的场景。

那声清脆的骨裂声,通过音响传出来,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。

紧接着,画面切换。

是我拖着断腿在天桥上爬行的样子。

是田桂芳逼我跪在碎玻璃上的样子。

是她抢走我的面包,对我拳打脚踢的样子。

一幕幕,一桩桩,全都是她虐待我的铁证。

这些,都是顾盼动用关系,从城市各个角落的监控里调取出来的。

广场上,死一般的寂静。

所有人都被屏幕上的画面震惊得说不出话来。

刚才还对田桂芳充满同情的群众,此刻都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着她。

田桂芳彻底慌了,她指着屏幕,语无伦次地尖叫:

“假的!都是假的!是她P的!是这个小贱人陷害我!”

我看着她垂死挣扎的样子,心中没有一丝波澜。

“田桂芳,你不是说,你是我亲妈吗?”

我慢慢地解开我腿上的夹板和绷带,露出那条已经严重畸形,布满丑陋疤痕的左腿。

“你见过哪个亲妈,会亲手打断自己女儿的腿,只为了让她看起来更惨,讨要更多的钱?”

我又撩起我的衣服,露出我身上那些新旧交错的伤疤。

“你见过哪个亲妈,会用烟头烫自己的女儿,用铁棍打自己的女儿,把她当成赚钱的工具?”

我的声音越来越大,带着压抑了多年的愤怒和控诉。

“二十年前,你为了三千块钱,卖掉了我的姐姐!”

“二十年后,你为了钱,又把我变成了一个残废!”

“田桂芳,你根本不配当一个母亲!你就是一个没有人性的魔鬼!”

我的话,像一颗重磅炸弹,在人群中炸开。

所有人都愤怒了。

“打死她!这个畜生!”

“报警!让警察把她抓起来!”

愤怒的群众像潮水一样涌向田桂芳,对她拳打脚踢。

田桂芳被吓得魂飞魄散,抱着头在地上乱滚,发出杀猪般的惨叫。

警察及时赶到,分开了人群,将遍体鳞伤的田桂芳带走。

临走前,她怨毒地看着我,那眼神,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。

我知道,她不会就这么算了。

但那又如何?

从今天起,主动权,已经掌握在了我的手里。

6

田桂芳因为故意伤害罪和虐待罪,数罪并罚,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。

这个结果,大快人心。

顾盼的事业危机也迎刃而解,公众的同情和支持,让她的声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。

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。

顾盼为我请了最好的医生,我的腿接受了手术治疗。

虽然无法完全恢复成正常的样子,但至少,我可以拄着拐杖,重新站起来了。

她还为我请了最好的心理医生,帮助我走出童年的阴影。

在姐姐的关爱和陪伴下,我慢慢地打开了心扉,开始尝试着像一个正常的孩子一样生活。

我开始上学,交朋友,学习我感兴趣的东西。

顾盼发现我对绘画有极高的天赋,就为我请了专门的老师。

我的世界,从黑白变成了彩色。

我以为,我的幸福生活,就要这样一直继续下去。

可是,我忘了,田桂芳虽然在监狱里,但她的阴影,却从未离开。

十年后,我以优异的成绩,考上了全国最好的美术学院。

我的画作,在各种比赛中屡获大奖,我成了小有名气的天才画家。

顾盼也成了国际知名的导演,我们姐妹俩,成了人人羡慕的对象。

就在我以为我已经彻底摆脱过去,拥抱新生的时候。

田桂芳,出狱了。

她出狱后的第一件事,就是找到了媒体。

她对着镜头,声泪俱下地哭诉自己这十年的牢狱之灾。

她说自己当年是一时糊涂,才犯下了错。

她说她已经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,这十年来,她每天都在忏悔。

她说她现在唯一的愿望,就是能得到女儿的原谅,一家人重新团聚。

她的表演,再次博取了部分圣母心泛滥的网友的同情。

“十年了,也该赎罪了吧?毕竟是亲妈。”

“给她一次机会吧,谁能无过呢?”

“血浓于水,断绝关系也太绝情了。”

这些言论,像苍蝇一样,嗡嗡地在我耳边作响。

顾盼气得不行,想要发声明澄清。

我拦住了她。

“姐姐,没用的。”

“对付田桂芳这种人,讲道理是行不通的。”

“她最擅长的,就是利用舆论和道德绑架。”

“我们越是回应,她就越是来劲。”

顾盼担忧地看着我:“那我们怎么办?就任由她这么抹黑我们?”

我摇了摇头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
“当然不。”

“她不是喜欢演戏吗?那我就陪她演一出大戏。”

“她不是想要原谅吗?那我就‘原谅’她。”

我主动联系了田桂芳,约她在一个咖啡馆见面。

她以为我的“妥协”是她的胜利,得意洋洋地来了。

“我就知道,你还是心疼妈妈的。”她假惺惺地说。

我没有理会她的惺惺作态,直接开门见山。

“我可以给你一笔钱,让你安度晚年。”

“我也可以对外宣布,我们已经和解了。”

“但是,你必须答应我,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和姐姐面前。”

田桂芳的眼睛亮了,她贪婪地问:“多少钱?”

我伸出五根手指。

“五百万。”

田桂芳的呼吸都急促了,她连连点头:“好好好!我答应你!我什么都答应你!”

我看着她贪婪的嘴脸,心中冷笑。

田桂芳,你以为你赢了?

你太小看我了。

也太小看这十年,仇恨在我心里种下的果实。

7

我很快兑现了我的“承诺”。

我召开了一场记者发布会,当着所有媒体的面,和田桂芳上演了一场“母女情深,冰释前嫌”的戏码。

我声泪俱下地讲述了自己对母亲的思念,以及血浓于水的亲情。

田桂芳也配合地抱着我痛哭流涕,发誓以后会好好补偿我。

这场发布会,感动了无数网友。

我和田桂芳,成了“浪子回头金不换”的典范。

#天才画家原谅虐母# 的话题,再次引爆了网络。

田桂芳拿着我给的五百万,过上了她梦寐以求的富太太生活。

她买了豪宅,买了名牌,每天出入各种高档场所,到处炫耀她有一个多么孝顺能干的女儿。

她以为,她已经拿捏住了我。

她以为,我会为了名声,一辈子被她予取予求。

她开始变本加厉。

今天说自己身体不舒服,要我陪她去医院。

明天说自己心情不好,要我带她去旅游。

后天又说看上了一个限量版的包,让我给她买。

她把我当成了她的私人提款机和佣人。

顾盼气得好几次都要冲过去找她算账,都被我拦了下来。

“姐姐,别急,好戏还在后头。”

我对田桂芳的予取予求,让她的胆子越来越大。

她开始插手我的感情生活。

一个对我很好的学长在追我,田桂芳知道后,竟然私下里找到他,开口就要一百万的“彩礼”。

“我女儿可是金凤凰,想娶她,没点诚意怎么行?”

学长被她的狮子大开口吓跑了。

田桂芳还不罢休,开始张罗着给我“介绍对象”。

她找来的,全都是些脑满肠肥,年纪能当我爹的油腻富商。

“鸢鸢啊,你看王总多好,有钱又疼人,你嫁给他,这辈子都不用愁了。”

“李老板虽然年纪大了点,但他答应了,只要你跟他,他就给你妈我投资开公司!”

我看着她那副丑陋的嘴脸,只觉得恶心。

我终于明白,对田桂芳这种人来说,亲情、廉耻,全都是狗屁。

在她眼里,只有钱。

为了钱,她可以出卖一切,包括自己的女儿。

我决定,该收网了。

我的个人画展,即将在国家美术馆开幕。

这是我筹备了三年的心血,也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。

我给田桂芳发了请柬,邀请她作为“特邀嘉宾”出席。

她欣喜若狂,以为这是我向她示好,向全世界炫耀她这个“好妈妈”的机会。

画展开幕那天,名流云集,媒体齐聚。

田桂芳穿着一身珠光宝气,挽着我的胳膊,满面春风地接受着众人的祝贺。

她像个女主人一样,在我的画展上指点江山,高谈阔论。

“这幅画啊,是我女儿专门为我画的,表达了她对我的爱。”

“那幅画的灵感,还是我提供给她的呢。”

她恬不知耻地将我的所有成就,都归功于她自己。

我只是微笑着,看着她尽情地表演。

终于,到了画展最重要的环节。

主持人邀请我上台,为本次画展最重要的一幅压轴作品,揭幕。

那幅画,被一块巨大的红布盖着,充满了神秘感。

所有人的目光,都聚焦在舞台中央。

田桂芳也一脸期待地看着我,她以为,那会是她的巨幅画像。

我走到画前,拿起话筒,目光扫过台下的每一个人,最后,落在了田桂芳的脸上。

“今天,我要向大家介绍一位对我来说,最重要的人。”

“没有她,就没有我的今天。”

田桂芳得意地挺起了胸膛,准备接受全场的掌声。

我缓缓地拉下红布。

红布落下,露出的,却不是什么温馨的母女画像。

而是一幅巨大的,触目惊心的,地狱图。

画的背景,是阴暗潮湿的天桥。

画的中央,是一个瘦骨嶙峋,拖着断腿在地上爬行的小女孩。

她的身后,站着一个面目狰狞,举着板砖的女人。

女人的脸,画得惟妙惟肖,正是台下珠光宝气的田桂芳。

这幅画的名字,叫做——《母亲》。

8

全场死寂。

所有人都被这幅画所展现出的巨大冲击力和残忍真相,惊得目瞪口呆。

闪光灯再次疯狂地闪烁起来,但这一次,镜头对准的,是脸色惨白,摇摇欲坠的田桂芳。

“不……这不是真的……”

她指着那幅画,惊恐地尖叫起来,声音凄厉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。

“这是污蔑!是她陷害我!”

我拿起话筒,声音冰冷而清晰地传遍整个展厅。

“各位,这幅画,就是我的童年。”

“画上的每一个人,每一件事,都是真实发生过的。”

“台下这位,口口声声说爱我,为我付出一切的田桂芳女士,就是画里那个,亲手打断我腿,逼我去乞讨的,我的‘好妈妈’。”

我的话,像一把锋利的刀,彻底撕下了田桂芳伪善的面具。

大屏幕上,再次开始循环播放十年前,她在广场上被揭穿的视频,以及这些年,她是如何变本加厉,敲诈勒索我的录音和视频证据。

真相,以一种最惨烈,最不容置疑的方式,呈现在所有人面前。

“原来我们都被骗了!这个老女人根本就没悔改!”

“太恶毒了!简直是魔鬼!把女儿当摇钱树,吸血鬼!”

“滚出去!你不配站在这里!”

愤怒的声浪,比十年前在广场上,还要汹涌百倍。

这一次,没有警察来保护她。

愤怒的宾客们,将手里的香槟、蛋糕,所有能扔的东西,都砸向了她。

田桂芳被砸得狼狈不堪,浑身沾满了奶油和酒渍,像一只丧家之犬。

她想跑,却被保安拦住了去路。

顾盼走到她面前,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。

“田桂芳,你还记得我被你卖掉的时候,你对买家说的话吗?”

田桂芳惊恐地看着她,浑身发抖。

“你说,这个赔钱货,你们随便处置,打死都行,只要给钱。”

顾盼的声音很轻,却字字诛心。

“现在,我把这句话,还给你。”

她对保安说:“把她扔出去。”

田桂芳被两个高大的保安,像拖死狗一样,拖出了美术馆。

她身败名裂,一无所有。

之前被她炫耀过的“朋友”,纷纷与她划清界限。

她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,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。

她想再找媒体卖惨,却没有任何一家媒体愿意搭理她。

她手里的五百万,也被她挥霍得差不多了。

她住不起豪宅,只能租住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。

她习惯了奢侈的生活,根本无法忍受这样的落差。

她又来找我,跪在我家门口,哭着求我原谅。

“鸢鸢,妈妈知道错了!你再给妈妈一次机会吧!”

“妈妈以后再也不敢了!你就让妈妈在你家当个保姆也行啊!”

我看着她痛哭流涕的样子,心中只有一片冰冷。

“田桂芳,你觉得,我还会相信你吗?”

我关上门,将她的哭嚎声,隔绝在外。

几天后,我接到了警方的电话。

田桂芳因为涉嫌诈骗和敲诈勒索,再次被立案调查。

这一次,等待她的,将是更漫长的牢狱之灾。

据说,她被抓的时候,精神已经有些失常了。

她不停地念叨着:“我是大明星的妈,我是大画家的妈,你们不能抓我……”

9

田桂芳的结局,并没有给我带来太多的快感。

仇恨的火焰熄灭后,留下的,是无尽的空虚和疲惫。

顾盼抱着我,心疼地说:“鸢鸢,都过去了。”

是啊,都过去了。

我的人生,终于可以翻开新的一页。

我把那幅《母亲》捐赠给了美术馆,它将作为永久展品,警示着世人。

我的生活,也渐渐回归了平静。

我继续画画,开画展,用我的画笔,描绘这个世界的美好。

我和那个被田桂芳吓跑的学长,也重新走到了一起。

他叫沈越,是一个很温暖,很阳光的人。

他不在乎我的过去,也不在乎我那条不完美的腿。

他爱的是我的灵魂。

在顾盼和沈越的陪伴下,我终于彻底走出了童年的阴影。

我学会了笑,学会了爱,学会了拥抱这个曾经伤害过我的世界。

几年后,我和沈越结婚了。

婚礼上,顾盼作为我的娘家人,亲手将我交到了沈越手上。

她哭得比我还厉害。

“我终于看到我的鸢鸢,嫁给了幸福。”

我抱着她,笑着流泪。

“姐姐,谢谢你。”

谢谢你,在我最黑暗的时候,像一道光,照亮了我的人生。

婚后不久,我怀孕了。

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公主。

我给她取名叫“安安”,希望她一生,都能平平安安,喜乐无忧。

我常常会看着安安熟睡的小脸,想起我的童年。

我会告诉自己,我一定不要成为田桂芳那样的母亲。

我要给我的女儿,全世界最好的爱。

我要让她在爱里长大,成为一个善良,勇敢,温暖的人。

至于田桂芳,我后来再也没有听到过她的消息。

也许她还在监狱里,也许她已经不在人世了。

但这些,都与我无关了。

她只是我生命中,一个早已被抹去的,错误的符号。

我的人生,有姐姐,有爱人,有可爱的女儿。

我很幸福。

这就够了。

(全文完)

更新时间:2025-11-06 01:16:4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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